”
“你说我是孽种,不要忘了,无念,无忆,那两个孩子,他们身上不止流有你的血,还流有我这个孽种的血,而且,还都是从你的肚子里面生下来的。”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肚子正在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按住,有股灵力自他掌心强烈输出,狠狠打在我的腹中。
“啊!”我刹时疼得尖叫出声,不断有冷汗自身上渗出,我拼命地想要推开润玉,可是我越推开他,他往我腹中输送的灵力就愈来愈强烈,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翻腾的疯狂愈发阴狠。
“很痛苦,是吗?”他发出冰冷的声音问道,紧接着又迅速收起了施法的动作。
刚才所有的痛楚一下凝聚到我的身上来,却又一瞬间全部消失了,我一时感到虚脱,差点儿就要晕了过去,但始终有双手在死死抵着我。
“这便是分娩的痛,本应属于你的痛,来,我通通还给你,当初,是因为我心里有你,不忍让你受苦,所以,由我亲自替你扛了下来,却没想到今日被你侮辱成孽种,怎么,和孽种生下孩子,且还是两条应龙,他们身上,也还延续了我生母的血。”
我反问:“无念,无忆是如何得来的,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他笑着回答:“自然一清二楚的,当初是你自己先招惹的孽种,最终,恶心的也只有你自己!”
话落,他将我松开,后退一步凝视着我:“但你,既然能做出这般手段,那本座同样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继而步步紧逼,笑得诡异又不失风举。
我本能地往后退,适才发现背后是面石墙,已是无路可退:“你要干什么?”
若是他将我杀了来报洞庭的仇,我也甘之,可他却在我们的周围打了一道仙障,在簌离的灵位四周,连一条鱼也进不来出不去,一股不详的预感在我心底蔓延。
他慢慢褪下自己的衣服,直视着我,阴狠说道:“你给本座记住了,今日本座对你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一丝爱意,本座是为了慰抚生母的在天之灵,也是给洞庭湖全族上下的一个交代!”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们每次吵架,他都以这等方式对待我,我打心底瞧不起他。可是又能怎样呢,现如今逃又逃不出他的掌心,只能咬咬牙,任人宰割。
当他褪去我身上最后一层防备时,我能感受到他浑身都在颤抖,甚至有眼泪落在我的肩膀上,冰凉冰凉的,他将我扑倒在地,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生母被毁掉的灵位。
润玉伏在我的耳畔,呼出的气息不带温度:“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年来,我默默为你付出过的行动,也罢,我润玉虽不是什么正道光明,却也不像你这般殃及池鱼。正好,我也借此机会,想要剥开你的心来探个究竟,你的心现在已经黑成什么样,才能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
“但我更多的,便是将与你凡界时大婚之夜,没有行到的夫妻之礼全部弥补回来!”
讽刺的话滔滔不绝,他忽然死死吻住我的唇。
我始终闭着双眼,不去看他,心中几近绝望,当着簌离的灵位前,行夫妻之礼,这就是他对我最大的报复,这次过后,我就当被一个畜生咬了,这样想就对了。
好痛。
这一刻,堪比洞庭湖上下天塌地陷,我忍不住落泪,原来没有情爱的感觉,真是折磨。是啊,心不疼了,身子就疼了。
就连四处升起的水泡,每一个游荡在周围,都在倒映着我们痛苦的神情,下一秒转瞬即逝,但这一幕,生生刺痛着我们,也永久挥散不去,我们终究是可悲的。
这洞庭湖底真是冷得刺骨,没有了任何生机,一切都变得黯然。从前的每一次,润玉都比我先醒来且穿戴整齐,站在床前,冷冷地注视我视若小丑,事后明里暗里地嘲讽我一番。
可是没有,这次,我比他先醒来,我们都半丝不挂地躺在冰冷的地上,生冷得刺骨,他在我身后紧紧圈着我,没有柔弱的床榻睡着,没有暖和的被褥盖着,更没有相互爱怜的情爱,只有死死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一片凌乱不堪,虽近在咫尺,但永远隔着一道血仇,相爱相杀。
天上忽然打了道响雷,震耳欲聋,银光有一瞬显现在簌离被毁的灵位上,就好像簌离那张布满鲜血的脸朝我索命,可怖极了,我惊慌地朝他身上靠近了些。
我这番动作唯恐会将他弄醒,可却没有,他一贯紧闭双眼。我拿开他圈住我的手,从地上坐起,见到原本白净的肌肤又平添了几百道淤青,深浅交错,每一道都充斥着浓浓的报复感,我只觉得厌恶,恨不得快些套上自己衣服。
起身将不远处的红色纱衣拾起,却忘记了昨夜被润玉疯狂撕扯时滚落在阴暗角落的贝螺。待我穿戴整齐,不经意间瞧见了那人散落在地上的银白龙袍。
鬼使神差的,我竟将他的衣服拿在身上比划了一阵,忽然一道声音不断回响在我脑海:“坐上他的位置!坐上他的位置!坐上他的位置!”
我惊恐万分,原来自己压抑在心底许久,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这股野心,这股野心原来就是……
当上天帝,一统六界!
原来这便是我的野心啊,直至今日为止,我才彻底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啊,只有当上天帝,我才能不被世人憎恶,我才能将过去的仇恨通通报复回来,当上天帝,就拥有整个六界,这个天下都是拿捏在我的手里!
我在心里疯狂地笑着,几近魔怔。
“你在做什么?”润玉嘲弄的声音传来。
手上他的衣服下意识地掉落在地,我惊愕看去,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一双暗黑的眸子正死死盯着我。
也许,在那道雷打下来了以后,我这番狼狈的过程都被他默默凝视着,他对我,已经熟悉到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看到我有些惊慌,又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衣服,口吻讥讽:“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是本座在凡间一趟也能悟出的道理。”
见我不语,他的嘴角轻轻勾起,说出的话更是肆无忌惮的难听:“若是要替本座更衣,还是免了吧,你心肠歹毒,即使是假意温柔也是带着致命刀子的,本座可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