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洛认真地想了想,道:“我父亲和兄长都说过,这世间最能打动男人的,不外乎‘酒色财气’四字。”
闻景安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
虞桑洛道:“我猜着,昶月楼的酒,必定不是凡品。”
闻景安:“确实如此,听说过昶月楼内养了不少有名的酿酒师,所酿美酒只供昶月楼专用。”
虞桑洛又道:“那日我曾见过几个昶月楼的歌姬、舞姬,姿色很是不错,想必才艺也是一绝。”
闻景安点点头。
“至于财……”
虞桑洛想了好一会儿,脑海里浮起一个不好的念头,晃了晃脑袋,“不可能,我娘向来讨厌人赌钱,昶月楼既然是她一手扶植起来的,管事的人应该不敢在昶月楼设赌。”
闻景安道:“可从去年开始,昶月楼已经逐渐脱离你娘的掌控,如今那些人面对你们虞家人,也不过是阳奉阴违罢了,不是吗?”
“所以里面真的有赌坊?”
“可能不止……”闻景安话音顿住,警觉地看向楼梯口的地方。
“有人来了!”虞桑洛小声提醒,环顾楼上一圈,见最边角的地方靠墙立着一个不小的柜子,且那处没有烛火,光线微弱。
闻景安还有些好奇上来的人会是谁,手腕已经被虞桑洛抓住,她指尖微凉,一脸慌张地拽着闻景安往柜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咱们先进去躲一躲!”到了柜子跟前,虞桑洛小心翼翼拉开柜门。
这柜子不是很高,但好在宽敞,角落里堆了一些防虫的草药,味道还不算难闻,除此外再无其他。
虞桑洛先进了柜子,见闻景安不动,便伸手将他拉进去,再轻轻把柜门关上。
原本还算宽敞的柜子塞进两个人,顿时变得狭窄无比,以虞桑洛的个头站在里面都得弯下腰,闻景安更是难受,即便弯下腰背,后脑勺还是抵着柜顶。
虞桑洛背靠柜子慢慢蹲下身,闻景安也跟着她蹲下去,两人几乎肩膀擦着肩膀,好在柜子里没有光,漆黑一片,也就看不见彼此狼狈的模样。
“我们……为什么要躲?”闻景安低声问了一句。
虞桑洛一下子被他问住了,对啊!为什么要躲,有人来了就有人来了呗!师徒两人在阁楼上看会儿风景,做什么怕被人看见?更何况她此时还是男子装扮。
这时,有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手拉着手从楼梯口上来了。
“哇!王爷,外面好漂亮啊!”是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喜欢吗?”男子粗哑的声音。
“嗯!”
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一些虞桑洛听不懂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小孩子在舔舐糖葫芦上的糖衣,不时发出咂嘴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她往柜子门缝那边探头,被闻景安的大手挡住,似是不许她看,她撇了撇嘴,将脑袋缩回去。
“别……下面有人,小心被看到!”
“这里可是三楼,看不到的。”
“啊……轻、轻一点。”
“……”
听到这儿,虞桑洛想死的心都有了。
有些事虽然没亲身经历过,但或多或少都听过一些,又或是从别的地方了解过,懵懂但也知道了些。
偷看这种活春宫原本也没什么,但……虞桑洛呼吸变得局促起来,总觉得柜子里闷热得紧。
虽然知道看不见,却也不敢回头,甚至视线都不敢乱动,生怕和身旁的人对视上,恨不能立刻冲出去吓退外面的两人。
可听那姑娘唤那男子“王爷”,今日来赴宴的王爷除了凌王,再无别人,若贸然搅了王爷的好事,日后见了面难免尴尬,尤其是身为凌王堂兄的闻景安。
就只能暗暗盼着外面的两人快点儿完事。
忽然,身边的人挪了挪身子,像是在往她这边慢慢靠近,吓得虞桑洛呼吸屏住,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