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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2 / 2)

来锣鼓响声,虞桑洛的注意力被分散,搬着凳子挪到窗边,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几个身着朱红色襦裙的姑娘流水一般自四处往大堂中央的台上汇聚,在大堂伺候的伙计将台子周围烛火熄灭了大半,没一会儿,大堂里光线暗下去,只有台上的烛火依旧闪耀。

鼓点再次响起,随即传来洞箫悠扬的曲调,四个衣着华丽长裙,容貌各分秋色的女子翩然走上台,琴声起,台上姑娘们裙摆飞舞起来,恍若云宫仙子,轻盈婀娜。

舞姬虞桑洛从前见过不少,与昶月楼的相比,一眼便能分辨出大巫小巫,她好奇地回过头,见闻景安仍坐在桌边,神情淡漠,兴致缺缺地喝着茶。

虞桑洛抿唇笑了笑,不愧是自小在盛京长大的贵公子,诸如楼下的这些,他怕是早就看腻了吧。

也有可能是在她这个徒弟面前,他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看,怕损了身为师父的威仪。

呵,虚伪的男人呐!

“又在心里编排我了?”闻景安冷眼看过来,将她眼底的笑意看得一清二楚。

听到他用“又”这个字,虞桑洛心里一惊,难道老狐狸会传说中的读心术?

她讪讪道:“师父可别冤枉好人,我没有。”

闻景安起身过来,道:“我不似你那般对楼下的歌舞感兴趣,我司空见惯是为其一,更多的,是因为我坐在桌边也能得看见。”

“……”虞桑洛被噎了一下,扫了一眼闻景安的腰身,确实比自己高出去许多,想必坐着,也比她高一些,能看见倒也不稀奇。

闻景安又道:“听曲善舞,也不是非得看清舞姬们的脸,隔纱看景,反而更容易引人遐想。”

听到这话,虞桑洛再回头往楼下看,想起从前在辽州见过一场舞,所有表演的艺人皆薄纱遮面,故而当时并未留意她们的脸,更多的是欣赏气舞姿,如今回忆起来,仍是觉得震撼。

若日后昶月楼由她来做主,她绝对不要这么直白地将首席舞姬、歌姬、琴师们推到看客们眼前,反而该用她们超高的技艺引起人注意,又要保持该有的神秘感给看客们留下些遐想的空间,如此更能细水长流一些。

想到此处,虞桑洛惆怅地叹了口气,环视着眼前这么好的酒楼,来盛京前母亲反复叮嘱,让她想法子将昶月楼关门,不知她下定这个决心时,心里是否也会感到不舍?

楼下看客们欢呼雀跃,虞桑洛则趴在窗边闷闷不乐,连带着胃也愈发不舒服。

闻景安到旁边架子上取来他的狐裘,展开披给虞桑洛,拧眉看着她苍白的脸,关切道:“从刚刚吃过东西到现在你脸色就不太好,告诉我,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虞桑洛捧着肚子,艰难地摇头。

闻景安剑眉蹙起,俯身下来,低声道:“……是不能对我说的?”

见虞桑洛偏过头没说话,他又问:“是你们女儿家每月都会难受一次的那个?”

虞桑洛昏昏沉沉靠在栏杆上,什么都没听见,只觉得好疼,浑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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