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几时这般体贴了?”
更何况,徐义崇亦是男子,他哪里会觉察不到谢斐望向徐琬琬时不同寻常的神色?
徐夫人闻言亦是拧起了眉:“都说长平侯不近女色,莫不是传言有误?而且,琬琬也与我说过了,长平侯与她并不相熟。想是夫君你想多了。”
徐义崇侧目看了看徐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我瞧着还是早早将琬琬的婚事定下罢。免得夜长梦多。”
徐夫人听着他轻易的语气,不禁有些恼火道:“哪是这么容易能定下的!事关琬琬往后余生,怎可草率了事?家世清白与否,秉性如何,父母是否好相处……哪个考量起来不需要时间?旁人买个白菜还要挑一挑,你当这是个容易的事儿?”
“夫人勿恼,夫人勿恼。”徐义崇连忙劝道,他想了想,“前两日,允直来信与我说起了灵枢,以他的才学想来一次登第也是可能的。夫人觉得周家小子如何?”
允直便是徐明初的字,他同徐义崇一样,对周珉甚是欣赏。
徐夫人闻言心间微微一突,她直言道:“我觉着不好。”
若今日徐琬琬未曾与她说起秋池之事,她或许觉得周珉也还不错。可她知晓了秋池的境况,知悉了徐琬琬的猜测,她对着周珉便多了一层审视。
徐义崇一愣,他甚是不解:“为何?”
徐夫人瞥了一眼他:“夫君莫要忘了,往后的日子却是要琬琬自己过的,故而琬琬这未来夫婿,即是要你我看得过去的,也得是琬琬自己喜欢的。周解元的才学固然是好的,却未见得是琬琬喜欢的。”
徐义崇闻言兀自点了点头:“夫人所言极是。”
“况且。”徐夫人于黑夜中直直望着他,“那周解元纵然才学出众,可秉性品格却未见得如你我所见这般优越。”
她还是将徐琬琬与她坦言的那些话尽数告知给徐义崇。
徐义崇自是不信:“这属实荒唐!当日之事早有定论,琬琬何故翻起旧事?”
徐夫人只道:“秋池如今就在遥珈山的别庄上,奚先生给号的脉,恰有四个多月的身孕。”
“这也未见得便是周灵枢的。”徐义崇拧着眉。
徐夫人淡淡道:“是与不是,你我再去查一查便知。当初定下秋池的罪过,全凭她与周解元的对峙。琬琬没什么手段,全凭猜测。可你我不同,若有心探查,应当不难查清其中是否有隐情。”
徐义崇抿着唇,沉默着算是同意了。
徐夫人见状安心翻身睡去,模模糊糊中听着躺在身旁的徐义崇还在嘀咕着。
“周灵枢不好。这府上并州府适龄的举子还有哪个合适的?”他思索着,呢喃了一连串名字。
许是觉得自己想的范围太窄,又将并州府中各个官员家中适龄为定亲的小子细数了一遍。
徐夫人捂着被子也挡不住他碎碎如念咒般的低语,她实在忍受不了,带着沉重的火气将人踹下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