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狡猾的恋人
李南栖下班后,带着陆深往商场附近的路弯弯绕绕地走过了好几个街区。
“很隐蔽,但是餐馆的味道很好。”
“好像难找的店都感觉要更好吃。”陆深说道。
日暮时分,昏黄的街道像被染了一抹橙,落在他们两人的影子上,经过有着反光玻璃的店铺,李南栖看向里面的倒影,和旁边看着她的陆深,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上交汇。
李南栖转头问他:“你之前为什么说是下周约会,不是今天?”
陆深因为她的问题顿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因为如果隔着几天,你就不好立马拒绝我。”
李南栖说:“我考虑后还是可以拒绝。”
陆深笑着看她,语气一点也不像在疑问:“是吗?”
她愣了愣后说:“别这样看着我。”,然后也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他们继续走着,前面不远挤来一群滑着滑板的男孩,这条人行道很窄,眼看对方歪歪斜斜地就要直撞过来的时候,陆深伸手揽过还没反应过来要避开的李南栖,让她靠着自己与这群差点撞着她的男孩擦肩而过,其中一个男孩踉跄着站直,抓起差一点与他脱离的滑板。
她一半身子靠在他的肩上,感到他的手握住她的胳膊,然后轻轻松开。
陆深转过头对着那群男孩说:“小心一点。”
“抱歉。”男孩们踩着滑板嬉笑着道歉。
李南栖还是挨着他站着,过一会意识到便往旁边走了几步,与他错开距离。
他们继续并排走,手和手互相经过,差一点就碰在一起,李南栖将手抬起,将手握紧攥在自己背包的肩带上。
就这样莫名尴尬地走了一会,李南栖突然顿住步,茫然地环顾一圈,然后懊恼道:“好像走错了,该在之前的地方转弯,抱歉。”
陆深说:“没事,原路回去就好了。”
他又故意问:“刚才走神了?”
“啊?”李南栖转头,有些多余地重复式地否认:“哪有走神。”
陆深却笑起来。像刚才那样笑,像她说的“不要那样笑”地笑着。
他低头看她,“不然,现在就约会吧。”
陆深突然的话,让李南栖愣在原地。
他又说:“我觉得你不只是,不讨厌我。”
李南栖语噎一瞬,然后声音很小地说:“我拒绝。”
却被一阵经过的车的喇叭声盖住。
陆深听见了,但是当没听见:“没听见,你再说一次?”
李南栖的手从背包地肩带上落下来,叹着气看他,知道他故意要问她第二遍。
陆深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神情动作再自然不过,反倒好像因此不显得突兀。
李南栖愣住,连挣开都忘记,只是任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她感觉到他的手温热不凉,手指修长,干净平整。
从前的约会里,牵手显得那么平常,会接吻,会拥抱,会做比牵手亲密得多的事,但这一刻她却感到和之前不同的紧张,比那些更亲密的事还感到紧张,她却没有试图将手抽出。
“所以现在应该朝哪走?”他问一直被他牵着愣怔着走路的李南栖。
李南栖回过神说:“前面的路口右拐进那个巷子一样的窄道。”
她的肩膀时不时贴近他又远离,然后手又被陆深拢过去,靠他近了许多,和刚才靠近他时一样,一阵淡淡的竹子味钻到她鼻尖,像竹木淋雨一样,透着水汽干净的味道,很淡,一抹而过。
“只是约会,牵手算不上什么。”李南栖突兀地强调道。
“好。”陆深笑着答应。
李南栖转头看他,他脸上带着笑意也看着她,落日夕光落在眼眸里,一漾一漾的。
他只是握着她的手,也没有别的动作,然后在刚才说的地方带她拐入一个窄道。
已经听见了热闹的人声,还有类似喝酒的声音,全是中文,各式口音皆有,年龄也各异,抬眼便见到一个小小的店门,门口立了中文牌子,旁边写了很小的英文。
「杨家小馆Yang''s Bistro」
走进店铺以前,李南栖介绍道:“里面什么都有,台式盐酥鸡,四川担担面,甚至还有烤肉串。”
“这种店好吃倒是不容易。”陆深说。
他们两人进了店门,结账台的女人像是跟李南栖很熟悉,看到牵着她的陆深后笑意更深:“来我们这约会啊。”
李南栖没回答,只是讪笑。
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李南栖轻轻抽出手,坐在他对面,然后把菜单递给他。
“可以随便点,我每次来都点不一样的,从来没失望过。”
陆深随手点了几道,以及李南栖推荐的盐酥鸡。
“你怎么发现的这里?”
“向晚告诉我的,说这里有夏城的小吃,做得还算地道。”
陆深继续看菜单上眼花缭乱的菜品,“老板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多菜品。”
“据说以前做过国内酒店大厨,什么菜系都会。”
没一会,店里已经坐满了。
李南栖说:“不是周末生意也很好,不过大多都是中国人。”
她还没从刚才的慌张里反应过来,一边讲话一边习惯性地摸着脖间的项链。
陆深问:“这好像是装了照片的项链?”
李南栖低头,拿起那个“书本”吊坠,但是没有打开:“是在这里买的,刚来没多久的时候。”
陆深看出她不想过多谈论项链,便岔开话题:“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证件上是8月27日。”李南栖说,“但我实际的生日是圣诞节那天。”
“说起来,这里的圣诞节好像是夏天,还会有节日氛围吗?”
“学校附近有个街区会自发举办圣诞灯展,好像还上过新闻,市中心会点亮巨大圣诞树灯,还有个仪式...我印象里有关的活动也就这样。”
李南栖说完,突然又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