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贴在他的背上。
贺以恩反手抱住她,将她拢在自己身下,撬开唇齿,将她笨拙的吻吞没。
吻令一切迷离,甚至走向本能,贺以恩将她抱起来,她感到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他吻得窒息,又像是因为酒喝得太急。
她被贺以恩放在床上,躺下的一瞬间她又紧绷起来,伸手攥住了他的衣服,看向他。
贺以恩看着她,脸虽然泛红,眼神却清明,“你确定吗?”
向晚点头,抬头学着他吻她的方式亲他,她感到贺以恩解开她的裙子,手伸进她的衣服,贴着她的皮肤,留下滚烫的温度,头上的灯开着,闭上眼也明亮地晃着,令向晚紧张起来,她犹豫地推开贺以恩,不敢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贺以恩伸手关上了房间的灯,窗外的街景灯光和房间外的灯光暧昧地落进屋内,
他看着她说:“灯关了。”
他亲她一下,说:“我出去买东西,你等我一会。”
“不用去买。”向晚说完,然后把一直攥在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南栖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当时还吐槽了她。”
贺以恩看着通红的脸低声笑起来。
向晚觉得尴尬,开始絮叨地说:“我会用,上学期学校专门叫了女生在一起单独上课,一人拿一个香蕉,教每一个人怎么用...”
贺以恩低头吻她堵住她的话,然后抬头笑着看她,“不用你帮我戴。”
向晚松开半挡着自己胸前的手,让他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她闭上眼又睁开,看见贺以恩正看着自己。
“别看。”她说,伸手试图捂上贺以恩的眼睛。
她的手盖在贺以恩的眼睛上,又被贺以恩拿起放在她的一侧,他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喜欢才会看啊。”
他话音落后,吻又落下,温柔且轻,让她的紧张都柔软起来,微弱的光照在他们身上,她被贺以恩一遍遍卷入他滚烫的拥抱,让她一点点潮热起来。
“向晚。”贺以恩又回到她耳边,“别紧张。”
好像撕裂一般的疼,令她喘着粗气紧咬着牙,他停下,低头吻她,吻她的眼睛,鼻子,脸颊,和唇,他抱着她,让她与他紧密相贴。
她好像晕眩一样,在他的怀抱里,一边疼痛,一边又不自觉地靠近他,感到他的温度将她包裹,感到他身上的水气与她的水气相融。
*
夜晚的海边没什么人,路灯将沙滩照得发白,海比天色还深,李南栖散开头发,光着脚踩在沙滩上,陆深牵着她避开路上的石子,他们没有停下,一直往水域走。
微凉的海水没过他们的脚,打湿她的裙子和陆深的西裤,他们沿着海边走,留下脚印,再被海水一次次没过,直到痕迹消失。
“到了晚上的时候,海显得格外悲伤。”
“悲伤?”
“不觉得吗?”李南栖说,“因为它明明那么辽阔,却在夜晚轻易就被黑夜吞没了。”
“你今天心情好像很低落。”陆深将她揽入怀里,她倚靠着他,跟他一起走在海边。
李南栖感觉自己的眼睛湿了,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哭,眼泪却先掉下来了。
“我一向多愁善感。”她低下头,眼泪快却先一步顺着脖子淌了下去,但很快被海风吹干。
海浪的声音遮掩了她微微哽咽的声音。
但陆深还是察觉到她的不寻常,他犹豫后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李南栖没有回答,她说:“我们今天晚上留在这吧,一起看日出。”
陆深点头说:“好”,然后看着她又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南栖。”
李南栖还是摇头,不肯说,她抬头吻他,吻又急又快,混着她的眼泪,一起落入他的唇齿。
陆深移开她的脸,低头看她,但却没有再次问她。
她当然反常,眼泪和吻都反常。
李南栖突兀地说:“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陆深的动作停下来,整个人木讷地站着,表情也是凝固的,然后问:“什么意思?”
李南栖回答:“我要转学了,还要搬家。”
陆深的思绪好像才清晰起来,他向后退了几步,看向李南栖问:“你要搬去哪?”
“去别的州。”李南栖简略地答,像是不肯告诉他具体的答案。
陆深只是说:“反正还在一个国家。”
“你去英国读书吧。”李南栖说,“继续准备你之前的作品集完全来得及,而且这里的高考成绩也互相认可。”
陆深不看她,“我不明白,这跟你转学搬家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的意思。”李南栖说。
“是,我知道。”陆深的声音有了怒意:“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只在离开的前夕丢给我一个你强迫我接受结论和决定。”
李南栖说:“是,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一件都不想跟你说,不想你再试图帮我,不想再一次对着你痛哭,不想在你眼里,我只剩下充满同情的一团乱的生活。”
“所以,让我伤心也没关系对吗?只要你好过,我的感受就不重要。”
李南栖上前牵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冷,她也是,海翻起浪潮溅起水花落在他们手上,还残留着刚才湿漉的冰冷。
“陆深。”她喊他的名字,可道歉和不舍的话却都又咽了回去。
陆深看着她,愠怒和难过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抱着李南栖,却只感觉到海浪一遍遍拍打着他们,双脚冰冷麻木,彼此陷在沙滩里,无法动弹。
*
向晚裹在被子里,头埋着,不肯看贺以恩。
贺以恩趴下身,找她的眼睛,故意逗弄她,轻轻吻她,她抬起头,回吻他,两个人又卷在一起,紧密相贴。
他们只是抱着,也不说话,彼此都透出一点莫名的不舍,冲动的欲望已经平息,只是两个亲密的相拥的,挤在一起的年轻恋人。
“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
向晚抬头,“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