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她逐渐扭曲到变形的脸,“谁?帮谁?”
“你们为什么要帮那个坏人,他是个坏人!”
她嘶吼着,那尖锐的声音似乎把我的耳膜刺穿。
我还不知道她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被谁欺负了?”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恨你们。”
冯冬已经戴上了铜钱眼镜,他一个男人,看到眼前女鬼的样子,就已经猜到了她生前定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妹妹,你听我说,我们不是坏人,你们跟我说是谁欺负的你?好不好?”冯冬掏出口袋里的镇魂符,将符丢到一边,“我知道你不想害人,你内心是善良的姑娘。”
崔恬眼神呆滞,正要说话。
远处走来一个人,朝着我们招手,“大晚上的,辛苦了!”
是贺教练,他挺着将军肚,走路外八字,个子又不高,远远的看着像一只企鹅。
他咧着嘴巴笑着,拿着一盒茶叶,“大师,过来喝茶啊。”
冯冬过去跟他寒暄几句,我瞥见崔恬的眼神变了,她攥紧了拳头,牙关紧咬,“你们是坏人!”
我扭过头去正要解释,阴风吹落了一辆车的镇魂符,车子突然启动,再次朝着我开过来。
我躲闪不及,跌坐在地上。
车子有碰到障碍物就停的功能,还好,车子自动停住了,如果不是这个功能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她坐在车里,我手里的红盖头根本碰不到她。
冯东提着桃木剑冲过来,指着她,“为什么要杀人?!”
坐在车里的她笑了,嘴角流出一行红色的血水,怒吼道,“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冯冬手里的桃木剑震动几下,从中间竟然裂开了一条缝。
他捡起地上的镇魂符再次贴在车上,“小嫣,这姑娘好厉害的怨气。”
我注意到贺教练的眼神不对劲,低声问冯冬,“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女鬼跟贺教练可能认识。”
冯冬慌忙将镇魂符揣起来,“啊?谁?”
贺教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还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腰,“会开车么?”
我摇摇头,“不会。”
“我教你啊,我带的学员都能过。”他笑着,手再次移动到我后腰上,“我跟你说……”
冯东突然笑着站到我和贺教练中间,“我开车技术就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教教我。”
贺教练尴尬的笑笑,“你啊,你还用我教啊?”
晚上,我被恶心的睡不着觉。
那个姓贺的绝对心思不纯,还好冯冬及时解围。
甚至我脑子里闪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门砰砰砰的响了起来,“小嫣,是我,我想到一个绝好的办法。”
我极不耐烦的下床开门,“让不让人睡觉了?”
“让让让”他从门侧着身子边挤进来,“我跟说,那个女鬼跟姓贺的绝对有关系,活人逍遥法外,死的人变成了鬼还要被折磨,也真是委屈了她。”
我疑问,“怎么,你要给鬼打抱不平?”
“当然了,你没看到那女的身上的……”他咳嗽两声,“总之,我觉得我们应该帮帮她。”
“怎么帮?”我继续说,“你是姓贺的花钱找来灭鬼的大师,你还能把金主送进去?那你的赏钱不没了。”
“现在不是钱的事情,他不是个好东西,他要是活着,只会继续害人。”他拧起眉头,“他今天是不是摸你了?”
我点点头。
冯东一听这话就更激动了,“你看吧,你看吧,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坏事干多了,见到姑娘就想上手,他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
于是深夜,冯东再次开着破车带着我去了那个偏僻的驾校。
这次,驾校的大门是关着的,我和冯东从院墙翻过去。
只听见贺教练在打电话,“我不是都说了么?我在宿舍,这宿舍能有什么女人?我天天加班加点的工作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么?我不挣钱,你跟孩子怎么吃饭?”
最后他还来了一句,“好好在家带孩子,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减少你的零花钱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拿起手机,“还没睡呢,我在驾校呢,还是老地方,过来吧。”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我给钱很爽快的。”
爽快的人很快就等来了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
她脸上画着浓妆,口红像鲜血,她的一头大波浪长发在冷风中晃动。
“这么冷的天,得加钱啊。”女人指尖夹着香烟,“我容易么我……”
随后,两人开始脱衣服,俩人在院墙角落办起了事情。
女人哼唧唧的,随后问他,“你那么多好看的女学员,怎么不勾搭她们?”
“都是一群小姑娘,嫩是嫩,活不好,哪有你骚啊?”
女人满意的笑了,“我可听说了崔恬的事了,你打算怎么……”
他突然停下了,抬手朝着女人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别逼我抽你啊,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她?”
“怎么了,我不能说?”女人明显生气了,“在你心里,她永远是白月光呗?”
他朝着女人的脸抬手就是一巴掌,“叫你多嘴!老子打死你。”
女人吼道,“你敢?!”
他的手已经掐在女人的脖子上,女人张大了嘴巴,就快呼吸不过来了。
冯东收起手里正在拍视频的手机,慌慌张张的将手机揣在口袋里,正要过去帮忙,女人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他的脑袋砸去。
随后,女人捡起地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左右张望,“不是我要杀你的,当初你杀崔恬,今天就是你的报应……你变成鬼了也别来找我,是你先要动手的,我,我今天都没挣到钱……”
女人踩着高跟鞋,消失在夜色中。
远处的驾校墙角,四仰八叉的躺着一具肥硕的男尸。
月光打在他的身上,那身子像一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