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句，没别的？”
傅闻川将手里的文件一扔，“哐当”一声，令虞昭的心也跟着一紧。
“傅总想听什么？”她面如死灰，淡淡地将目光移到傅闻川脸上，与他默默对视。
两人剑拔弩张。
虞昭手握成拳，紧紧地捏着着五只手指，指甲掐进掌心里，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看着傅闻川那张冷若冰川的脸，那双幽深冷冽的眸眼，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但是不敢多言一个字。
报复也好，其他什么也好，就让她一个人受着就好。
但是她愈是这样，傅闻川就愈是不甘，他死死盯着虞昭那双看不出任何波澜的漂亮眼睛，猛地将桌面上的文件一扫。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他起身，长脚稍稍一迈，站在她的身侧，附在她耳边冷不丁地丢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虞昭看着一地的狼藉，默默地蹲了下去，仔细又认真地整理了起来，可是表面越是装作平静无波，内心就越是翻滚不定，手上的动作一刻没停，整理着整理着，她的眼泪就大颗颗地砸了下来，手背被烫得生疼。
她心里十分明白，傅闻川不过是想要自己一个解释。
刚从办公室出来，傅闻川就听到外面许亦板正严肃的声音。
“小郑总，傅总正在忙，请您改天再来。”许亦伸出手，礼貌地将人拦住，对着郑行的黑脸丝毫不慌，仿佛早就有所准备，一字一句间全都客客气气，“或者我现在帮您预约，明天这个时候过来如何？”
话音刚落，就见郑行笑得阴阳怪气，看着突然出现的傅闻川冷笑，对着许亦就是一通责斥，“你们傅总不在这么？”
他凉凉地对着傅闻川瞥去一眼，神色嘲讽。
“在忙就是敷衍我的吧？”
许亦朝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脸色不佳的傅闻川，心里不由得替郑行捏了一把汗。
就是郑氏的总裁在傅闻川的面前，也得客客气气地谈，这个小郑总一来就横眉冷对，也算是够胆。
“这是……小郑总？”傅闻川几步就迈了过来，隔着许亦打量着郑行，看对方一副嚣张的模样，他不禁弯起了唇，将“小郑总”三个字咬得重重的。
被点到名的郑行眉头一皱，充满敌意地看向傅闻川。
这样的态度，他十分不喜，分明就是看不起。
也不想想一个刚刚崛起没多久的公司，竟然敢这么戏弄他们的百年企业，真是给脸不要脸。
“傅总，我们谈好的合作，合同突然间就签不了，总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吧？”郑行单刀直入，拨开许亦拦着自己的手，三两步迈到傅闻川的面前，与他对视。
突然撞进杀气十足的墨瞳里，郑行瑟缩了下，气势上被瞬间压了下来。
傅闻川身上的气势太过强大，直直压下来，令他压力倍增。
可郑行念着自己的身份，又强势了几分，生生逼了回去。
“合同既然没签，那要什么解释，不过就是贵司不符合我们的供应条件罢了。”傅闻川连眉都没皱，他对郑行的怒意淡然处之，仰着高贵的头颅冷冷地说道：“就算是郑总来问，那也是一样的。”
三两句话，就把郑行把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瞪着铜铃般的双眼，狠狠看着傅闻川，仿佛想要把他看穿。
“在杭市，我们郑家都不符合你们傅氏的条件，那还有哪家适合？”郑行对自己企业的产品信心十足，声音也逐渐大了些。
放眼整个杭市，哪个敢与郑氏的产品相提并论，他们百年企业可不是白叫的，起码还是有几分实力在的，靠的不光是情怀。
“你们的产品适合，你不适合。”傅闻川漠视郑行的自信，他每个字词间都是对郑行的否认，“如果你退出郑氏，我会考虑。”
“其他，一切免谈。”
郑行不可置信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的傅闻川，他气得全然不顾脸面，伸手就指在傅闻川的面上，涨红着脸想要骂，却只能硬生生憋出一个字：“你！你……你有种！”
郑行气得脑袋一片混乱，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去要向大伯告状，让他在全行业封杀这个姓傅的！
虞昭好不容易整理好地上的文件，出来就听见动静，寻着动静找过来，发现傅闻川正对着一个男人冷言冷语，句句都像是刀子，直往人心上割。
她看着被气到面目全非的男人，那把声音似乎有几分熟悉，下意识就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没想到被傅闻川喊住了。
“虞昭，你过来。”他的声音十分冷，冷得让人心颤。
虞昭明白，这一喊肯定没什么好事。
果然，她刚靠近，傅闻川就指着郑行冷冷地下了逐客令，“送小郑总下去。”
郑行的视线往虞昭脸上一扫，倏然愣住了。
这个女人，他记得！
不就是那天被自己的车刮蹭到的女人吗？
“你是傅氏的人？”郑行将虞昭打量了一遍，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她的心上，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脑海里闪现。
对于这么直白的打量目光，虞昭有点招架不住，她下意识就往傅闻川看去，一下就撞入了那双幽深沉冷的眸眼中。
眼里氤氲着愠怒。
她惊了一下，马上开口：“小郑总，我送您下去。”
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但是傅闻川叫她送客，她就只能硬着头皮上。
“哼！”郑行冷冷哼了一声，“好得很，就为了一个女人？傅总，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傅氏，迟早得玩完！”
话里话外，嘲讽意味十足。
郑行扔下话，盯着虞昭的目光愈发地肆无忌惮。
只顾着替女人出头，把到手的利益扔掉，傅闻川也算是独一份了。
郑行转过身，大摇大摆地进入电梯，转过身对着准备跟进来的虞昭痞然一笑，“不用送了，你，好样的！回见。”
那笑，意味深长。
而虞昭却倍感耻辱。
郑行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祸国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