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月瞬间面色苍白,忙向后躲闪。
“娘,娘。”
孟子月声音都在颤抖。
王氏三步并作两步上来,将女儿护在身后:“走得动,走得动,就不劳烦二位官差大人,小女走得动。”
兵丁眼底闪过厌恶,眼下确实离京城太近了。
要想做什么,再远一些才好。
于是他没好气呵斥:“能走还不快走,等什么?等着吃鞭子不是?”
“押解你们这些人,真他娘的晦气。”
看着兵丁走的远点了,孟子月眼泪都快哭出来。
“娘,水泡,真的疼……”
“疼你也得走。”
王氏心一狠,扶着她道:“你若是不想被那些兵丁玷污你的清誉,你就是腿断了,爬你也得给我爬。”
“娘。”
孟子月委屈。
王氏又如何不心疼,可她养大的女儿不能折在这里。
陆绮玉看了全程,微微一拧眉,她虽不喜二房三房,但也见不得他们如此欺辱女眷。
她神色不好看,突然觉得衣服被什么扯着,低头看向小姑子脸色刷白的模样。
一看便是被吓着了。
孟子钰年纪小,但在高门大户长大,总是早熟些,隐约猜到些什么,小姑娘吓得直哆嗦。
陆绮玉叹气。
“不用怕,有嫂子在呐。”
又连着走了两个时辰,二房三房的人不少都挨了鞭子。
包括一直降低存在感的二叔孟峰南,三叔孟峰叶。
以往是国公府二老爷,三老爷的他们,似乎得了格外的照顾,稍微慢几步,鞭子就上身了。
大房的人也早撑不住了,若非有陆绮玉护着,也免不了挨鞭子的。
眼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陆绮玉扫了眼周围同样乏累的兵丁,猜测他们应该不至于赶夜路走。
前方,一个兵丁拱手禀告。
“萧统领,此处没有驿站,再往前也得十几里地才有,走夜路也是危险,不如今夜就暂且在外宿营?”
萧统领瞧了瞧这两面的山林,若有所思,兄弟们的确是已经累得怨声载道,不能走了。
“行,原地休息,明日一早赶路。”
“得嘞。”
兵丁一听就嚷嚷着,“原地休息,找几个人寻点柴火来。”
其他的兵丁一听,立马就点人去干活。。
“你,你,还有你,跟我走。”
兵丁转身指着孟子叙便道:“还有你。”
孟子叙一愣。
他这后背都还在火辣辣的疼,现在竟然让他去拾柴。
他堂堂国公府的公子,何时做过这等事。
“这是下人做的事,我不去。”
“你说什么?”
兵丁气笑了,惊愕的回头,见他一副厌弃的模样,嘲讽:“下人做的?你现在连下人都不如,你还以为你是国公府的公子哥呢?”
不等孟子叙说话,兵丁手中的鞭子毫不客气的打在他的身上。
不管是背也好,手也罢,孟子叙怎么躲兵丁就怎么打,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
“哎呦,哎呦喂。”
孟子叙被打得惨叫连连。
兵丁似乎打累了,停下问:“你去还是不去!”
孟子叙蜷缩在地上,眼里忍不住泪,哪还敢犟嘴。
“我去,我去,别打了,我去。”
要不然他真会被打死在这里。
刘氏心疼儿子,忙说帮着一块去。
兵丁一点不在意,借他们八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跑。
流放路上逃了,那可是罪加一等。何况他们这么多兄弟呐!
陆绮玉抱着小姑娘来到孟子骞的身边,将小姑娘交给他。
“你会还能用棍吗?”
陆绮玉压低了声音道。
孟子骞不答,只是微微抬头看她。
陆绮玉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好歹也是少年将军,腿没断之前就已是身经百战。
眼下手上的功夫并没有落下,如今这个样子要真豁出去,也能暂时护着大房。
她顺手找了个木棍交给他。
随后才自告奋勇:“差爷,让我也去吧,我们大房也得出人。”
兵丁看她一眼,立马看向萧统领。
萧统领点了头。
到了林子里,陆绮玉一边捡地上的树枝,一边环顾四周。
“快点儿,磨磨蹭蹭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她回头,孟子叙就被身后的兵丁催促着,一个不小心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她无奈的摇头。
这男人可真是虚到骨子里。
陆绮玉站在一棵同碗大小的的树下,犹豫片刻后看向身边的兵丁。
兵丁被她这么一看,立马警惕起来,手也握着刀柄,就怕下一秒被她一拳打飞。
她这力气,非得让他半死不活不可。
“嘿。”陆绮玉指了指他的刀,“大哥,你别紧张,我不会怎么样的,就是想借你的刀用用。”
“干什么!”
兵丁一听,后退两步,神情警惕。
“不干什么,就是想把这棵树砍下来做轮椅用。”
“这怎么能行,你别乱来,赶紧捡柴火,回去。”
兵丁有所犹豫。
这刀可是他的保命符。
谁知陆绮玉直接往他手里塞下十几个铜板。
“大哥,我保证,只砍树,什么也不干。”
兵丁掂量了下铜板道,“那行吧,你快点。”
“好嘞。”
陆绮玉立马拿着刀砍树。
连着砍下几棵差不多大小的的树,将它们分成几段后,连着又做成大小不一样的木条。
兵丁等得有些着急了。
“快点,你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