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毛紧蹙,一幅不耐烦的表情甩了甩手。
身边很有眼力见的大太监叫来了侍卫,将左侍郎生生拖了下去,随着男人逐渐远去的叫喊声,朝堂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大臣们无不震惊于刚才发生的一幕,为自己刚才的质疑感到胆寒,若是再莽撞一点,刚才丢了饭碗,被当众拖下去的人,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这处闹剧,让他们对这个来路不明的莫溪忌惮起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来头,能得到皇帝如此的宠爱,三言两语不和,就将在朝多年的官员给罢免了。
一时之间,众人都开始忧心起来自己的位置,哪里还敢提出质疑。
看着乖得跟鹌鹑一样的臣子们,皇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身为人臣就该如此才是,不为皇帝分忧就算了,居然还敢来添乱。
“若诸位爱卿没有意见,朕就让莫大人担任出兵的将军了。”
皇帝神色和蔼地看着下面的人,眼神中透露出的威慑力,无人敢直视其。
刚才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才被拖下去,还有谁敢反对。
“甚好。”皇帝满意地笑笑。
……。
距离混乱的朝堂千里之外的郊野,孟家人还在赶路。
经过一番分工和安排之后,队伍的运转显然有了章法。
搬运东西的推车轮着人来,被安排的人员也很自觉地就上前去接手。
谁家的阿叔脚崴了,立马就有人提出让他上板车。
“不了不了,我一个大男人,哪能去抢位置!”
男人四十多岁了,被围上来的人弄得满脸通红,非常不好意思,连连摆手拒绝他们的好意。
有人劝说道,“阿叔,你别这样,你就听我们的,赶紧去坐板车吧,要是再走下去,你脚上的伤只会更严重的!”
在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劝说之下,阿叔半强迫式的坐上了板车,黝黑的脸色通红,很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家伙。
“那我就谢谢大家了,我坐一会就起来。”
“还起来什么啊,您就坐着吧,可别累着您的腿了,你这腿要是再废了,你让你家丫头和媳妇去依靠谁啊。”
听大家这么说,阿叔一阵感动,眼睛不自觉泛红了。
不远处的老族长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点头。
一家人就该这么其乐融融,团结一致,互相帮助才是,如今终于是有这样的趋势了,他觉得眼前一片大好。
陆绮玉边走着边给孟越讲东西。
孟越本来是被老族长安排去推板车的,这是个苦差事,本没有人同他抢,但有了根据劳动来分配粮食的规定后,就不一样了,推板车的活就成了个香饽饽。
因为只要他们还在路上,这几辆板车就不可能遗弃,就需要有人来推,那推的人就可以每日都拿粮食。
有人盯上他的活以后,说了两句软化,孟越就将这个活给了对方。
好在陆绮玉从和孟茜的聊天中得知,这个孟越其实算是旁系的旁系,孟家的边缘血脉,还学了一手的木工活。
听见这个,陆绮玉眼睛一亮,这不得用起来。
她见过手工最好的人就是孟子骞,奈何这会对方还是个伤患,总不好让伤患来做事,她还没残忍到这个地步。
于是今日她乘着赶路的空隙,寻来了孟越,想让他有时间的时候,帮忙做几个小东西。
她准备好了草图,用碳粉画在了布料上。
“这个是块板子,大概一个小孩能坐下的大小,四个角落里安装轮子,系着一根绳子,用绳子一拉,这个小车车就能往前走。”
孟越不笨,而且这张图画得也很明确,他立马就理解了陆绮玉的意思。
“做是可以做,但做这个来干什么呢?”
陆绮玉将图纸卷起来递给了他,解释道,“你看我们这些人,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很重的东西,若是这个小木车做出来了,不就可以帮助大家节省很多力气嘛,那些背着小孩的婶子们,不也轻松了。”
听她说是要帮组别人,孟越便打算做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交给我吧。”
陆绮玉微微一笑,挑了挑眉毛,“你很有信心?”
“做这点东西的信心还是有的。”他一脸淡定地道。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有能力,还是空口说大话,陆绮玉只是报以微笑。
“好,我相信你!”
果然是人多好办事,这种有技能的人才,最好越多越好。
孟子骞在一旁,听他们交谈完毕后,才开口道。
“寻找木材的途中,可以找一个结实的木棍来。”
陆绮玉转头看他,眼中露出疑问。
二人待在一起这么久,也有了些默契。
“削尖了以后可以当做武器来防御。”
见陆绮玉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孟子骞朝她点点头,表示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陆绮玉一笑,觉得他的考虑很有道理。
萧统领和林副将不得不防,从他们做过的事情来看,这群人可不是什么善人,不提前防御着,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他说得对,你们找一些结实的木棍,动作小心些,不要被兵丁们发现了。”
孟越看了她一眼,有看了眼孟子骞。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也看出来了,这两人如今才算是孟氏族人的领头人,而他经过同兵丁的骚乱之后,对陆绮玉也有了几分敬佩之心,所以对于她的话和要求,只要不是太不合常理的,都会尊尊。
孟越半响才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离开。
陆绮玉的空间里其实有很多武器,若是全部拿出来,这些兵丁根本不是对手,说不定还能带上孟家人全部逃脱流放的生活。
可是之后呢,就会被打上妖怪的名号,她可不敢拿人性来的赌博,尤其还是别人的,更是不值得信任了。
毕竟那个正常人能凭空变出这么多武器来呢。
她不想如此张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