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些说坏话的人酸水都快能把京城淹了,干嘛要听他们怎么说。”
管得住别人的眼睛,管不住别人的嘴,堵不住这悠悠众口,又何必跟自己为难。
别人说什么不好听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就是了,非要较劲就是如了他人的意,被流言蜚语裹挟劫持了。
“小机灵鬼。”程南枝调笑,心里对冬青一万分满意。
总有这样洒脱的态度,才能去过洒脱的人生。
不多时,也不知道是冬青做的荷花酥太香,还是这日子阳光太灿烂,蝉衣跟着打帘子进来,“主子。”
手里还拎着一个荷包。
不是蝉衣平日里用的那一个。
程南枝只抬头扫了一眼后淡淡问了一句,“月银领回来了?”
蝉衣眼神不自觉往热气腾腾的荷花酥上飘,嘴里应着,“嗯嗯,奴婢还发现一件事情…”
看得程南枝好笑。
冬青的好手艺把院子里一个个养得嘴刁得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翠竹苑吃得多好。
同样的东西,大厨房里出来的和冬青做的就是味道不一样。
一双巧手真神奇。
程南枝也不忍心看着蝉衣站那流哈喇子,净了手发出邀请,“你说吧,正好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说。”
荷包被蝉衣顺理成章揣进怀里,坐到桌边不客气地一口一个荷花酥。
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去领月钱,刚入府的时候正好碰上府里发下人的月钱,程福祥不敢得罪蝉衣,索性把她的八两银子也发了。
那个时候蝉衣拿着荷包到程南枝面前去过,被她一句“既然是你的月钱你就收着,给我做什么”给打了回来。
现在钱领回来,蝉衣也没直接自己揣着,而是先在程南枝这里走个过场。
两碟子荷花酥眼看着快没了,冬青眼疾手快…给蝉衣上了一杯热茶。
“你先喝口茶润润嗓子,给我们说说发现了什么事情。”
程南枝只当自己不知道,小口小口品着荷花酥。
一大口水把荷花酥顺下去,蝉衣也吃了个八分饱,这才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她去拿月钱的时候,发现账房里除了程福祥和来领银子的下人外,还有一个外人在。
那人一出现程福祥就把人带回了他的小院。
但蝉衣是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听个墙角而已,难不倒她。
领了银子她亦步亦趋跟了过去。
这一听才发现,那男人居然是来和程福祥盘账的!
程福祥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侯府的钱从帐面上套出去,再交给他这位远房表亲去外头放印子钱。
天启朝私放印子钱可是杀头的大罪,程南枝不敢相信,程福祥一个侯府下人有胆子做这种事情。
不过利欲熏心,难保程福祥没被富贵蒙了眼。
“知道了你就帮我盯着些,我不信程管家活腻了。”程南枝吩咐蝉衣。
瞅着前些日子那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犯忌讳。
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这事她有得赚!
程南枝现在的信条是:压制渣爹、狠捞银子。
尤其是忠勇侯府这种不捞不行的。
不说让程道乾把母亲当年的嫁妆吐出来,至少得捞够程南枝和冬青过下半辈的本钱。
冬青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看程南枝的态度就明白这条信息的意义,欢天喜地从外头又端进来几个碟子,“来来来,尝尝我新做的炸银鱼、炸藕盒,别亏了咱们劳苦功高的大功臣!”
便是美食当前,蝉衣也有些羞赧。
“你别管她这个促狭鬼,快吃!”程南枝筷子夹起一个藕盒放进蝉衣碗里,转头又嗔冬青,“你这张嘴啊就是不饶人,总是去逗蝉衣,惹得人家都要不高兴了。”
“不会!”哪晓得蝉衣比冬青答得还快,等两人看过来的时候,却不自在地垂下头,“她这样,很好…”
往日里严肃的面容上也多出几分活泼的表情。
程南枝在冬青开口的瞬间,反手就是一筷子银鱼肉塞了进去,“快吃吧,有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吃完收拾的时候,端着盘子的冬青看见程南枝衣领后头露出来的红线。
应是挂坠子的红线没注意露出来了。
冬青顺手就想帮她放好,动作间一不小心扯到她颈间的丝巾。
“嘶…”顿时,程南枝小脸皱成一团。
冬青急忙放下手中的空盘关切,“这是怎么了?”
程南枝心虚地摸着脖子,“天气冷,多围了一条巾子,应该是巾子抻到了。”
冬青不信。
过去什么疼没挨过,怎么抻一下就叫出声?这不是小姐的性格!
程南枝肯定不会松口的,小姐今日起来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那就只有昨夜…
“蝉衣,你来说!”冬青转头看向一旁的蝉衣。
后者和程南枝大眼瞪小眼,一副小姐不让说她就不说的表情。
只把冬青气哭了,红着圆溜溜的眼睛跺脚,“昨晚上不让我跟着就算了,今天有事还瞒着我?”
也不是想瞒着,就是怕她担心。
不过现在隐瞒也没有意义了。
程南枝去拉冬青的手,“受了一点点皮外伤而已,已经包扎过上好药了…”
说完又解开脖子上的巾子给她看。
那白色的棉布下还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刺得冬青眼疼。
她就说今天早上,小姐怎么一反常态不让她帮着梳头。
包扎好的不能拆开看,但看不到又实在是担心。
冬青咬得下唇发白,浑身颤抖,“小姐,是奴婢不好…”
“怎么会是你的错?”程南枝觉得她傻,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长了几分肉的脸上,爬满泪痕。
冬青何曾想当程南枝的拖累,她想成为小姐的助力,却让小姐为了自己隐瞒伤情。
“奴婢不像蝉衣会功夫,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