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刘氏猛然抬头看向她,肉眼可见的慌张无措,待看到她一脸纯然,方才稍稍安心,认为她只是无心之言。
“孙管家在侯府侍候二十多年从无过失,此事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妾身只是希望母亲能从轻处理。”
可谢中卿眯起眸子,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祖母,今日是您的寿宴,不可打打杀杀。孙管家毕竟是府中老人,不如拖到后院打上几十大板,再扣了月例,此事便算过了。”
“到底是你懂事。”
谢老太太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随后冷冷看了孙管家一眼。
“还不快些谢过大小姐!”
“多谢老夫人!谢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为老奴求情!”
老太太不愿再看到他,挥手让人将其带走,随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刘氏一眼。
刘氏心虚,不敢直视,低着头躲避她犀利的目光。
“祖母,其实孙管家不必如此,卿儿什么都不会同妹妹争的。什么侯府嫡女,什么荣华富贵,卿儿只要能陪在祖母身边足矣。”
谢中卿趴在老太太的腿上,抱着她的胳膊,说的无比诚恳。
“哼!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谢老太太冷哼一声,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刘氏和谢婉柔。
站起身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摘下,放在了谢中卿的手中,当着众多贵客的面,朗声开口。
“谢中卿永远是我侯府唯一的嫡长女,谁也不能夺了她的身份,也不可能夺了她的身份!”
这玉佩可是老太太的陪嫁,价值连城,更是身份的象征,在整个侯府都是能横着走的。
“母亲说的是,大小姐自然是侯府嫡长女。”
刘氏连忙接话,这个时候她若是再不表忠心,老太太必然不会让她好过。
“既然如此,你手下东街的茶楼和南街的成衣铺子就赠与卿儿吧,也是你身为继母的一份心意。毕竟卿儿初到京都,什么都没有,你这个做继母的也该尽一尽心。”
谢老太太撇了她一眼,淡淡开口。
“母亲,那两个铺子可是……”
可是她手里收益最好,又是坐落在京都最为繁荣的两大街道的铺子,怎么能全部给了那个贱人!
“你不愿意?”
老太太只是一个抬眼,刘氏就吓的不敢抬头。
“既然母亲开口了,让你给就给了吧!”
谢恭逾也跟着老太太的话劝着,她只能咬着牙点头。
“多谢姨娘!”
谢中卿连忙上前高兴的行了一礼,随后双手直接伸到了她的面前。
刘氏见状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本想赖账没想到她竟当着众人的面讨要,只能命人将那两个铺子的地契文书全部拿来。
心中却是暗道,给了她又如何,待宾客散去,关起门来,侯府后宅还不是她说了算。
谢婉柔在一旁看的眼都红了,她长这么大,名下可什么都没有。
她不过刚来侯府一天,祖母就让母亲将这么好的两个铺子都给了她,凭什么!
“母亲,今日是您的寿宴,柔儿为您准备了贺礼。”
刘氏看出谢婉柔心中愤恨,她也不满老太太如此宠爱谢中卿。
但现在定要沉得住气,连忙借着贺礼之机,让众人的注意力都回到她的身上。
“是,祖母。这贺礼孙女自三月前便开始准备了,还望祖母笑纳。”
谢婉柔立刻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连忙堆笑上前,柔柔开口。
“是吗?拿上来看看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谢老太太虽对她不悦,但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来。
“呈上来吧!”
谢婉柔话落,就见两个丫鬟抬着一扇屏风走了进来,屏风用红布盖着,让人看不真切。
众人都围了过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祖母请看!”
话音刚落,她便揭开了红布,顿时一片金光闪耀,众人回神才发现这是一幅百寿图。
“这幅百寿图竟是用金丝缕线刺绣而成!”
“这金丝缕线价值千金,在整个九州都是难得。最重要的还是二小姐的这一片孝心啊!这幅百寿图只怕没有三个月是绣不成,更何况二小姐的绣的巧夺天工,当真是厉害啊!”
“这寿礼在整个京都都是头一份的,如此一比我们的倒是逊色不少。”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惊呼出声,对着百寿图夸赞不已。
“大人好眼力,多谢大人谬赞。”
谢婉柔腼腆一笑,对着谢老太太行了一礼。
“柔儿在此恭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你倒是有心了。”
谢老太太面对她一片孝心,笑的开怀,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母亲,柔儿到底懂事识大体,你看这幅百寿图,可辛苦了她三月有余。”
谢恭逾面对让自己骄傲的二女儿,毫不吝啬的夸赞,说完还瞪了谢中卿一眼。
谢中卿在腹中翻了个白眼,她这个爹怎么都不待见自己,那个白莲花干什么都是好的。
“确实是有心了。”
谢老太太这次倒是同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抚摸着百寿图,看起来很喜欢。
“母亲,这都是柔儿应该做的,毕竟是您六十大寿,就是不知大小姐为您准备了些什么。”
刘氏笑里藏刀,谦虚的夸完自己的女儿,还不忘去点谢中卿。
“卿儿能来到我身边,已经是我最大的福气了!”
谢老太太的笑意冷在脸上,神情不悦。
“祖母说得对,姐姐能来祖母已经很高兴了。但姐姐那么孝顺,必定是准备了礼物给祖母的。”
谢婉柔笑吟吟地接口,浑若无辜。
一个好似逃亡来的乞丐,能拿出什么东西,左不过是一些“垃圾”。
就算她准备了寿礼,又怎么能同她的百寿图相比,她就要看着祖母亲口承认的侯府嫡长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