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蓉烟郡主。”
蓉烟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她在欣嫔的面前拉自己下水,当即站起身就要出声,却被欣嫔阻止了下来。
欣嫔皱着眉头,不悦的看了她一眼。
“既然谢大小姐到了,还是早点为本妃诊治吧,你就等在这里吧。”
说着,已经站起身向内殿走去,独留蓉烟被气的差点憋过去。
谢中卿对她礼貌的笑笑,拎着医箱跟了进去,并未看到她在自己转身时,流露出的那抹恶毒。
来到内殿时,欣嫔已经躺在了贵妃榻上,有宫女同她擦肩而过,托盘上端着空的药碗,看起来是刚喝完的。
她皱了皱眉头,心中疑惑欣嫔既然找她看病,为何还要在这个时候喝药,实在奇怪。
“谢大小姐,本妃近日总是食欲不振,精神不佳,太医说本妃是忧思过多,理应放平心态方才能慢慢好转。可本妃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又听蓉烟郡主在皇后面前,说你医术精湛,便想请你来为本妃看一看。”
欣嫔说着将她放在了矮几上,自己则侧躺在贵妃榻上,左右各一个宫女,正仔细的侍候着她,微她捏肩捶背。
“臣女为娘娘把脉看看。”
谢中卿垂眸,走到矮几对面坐下,将她的手摆放好后,把上了她的脉。
微微闭上双眸,脑海中的系统同步扫描,在她下腹子宫的位置,显示了红色区域并标注了受孕胚胎,已经六周多了。
眉头下意识的皱起,宫中的太医,医术同样精湛,喜脉怎会把不出来?
而且在怀孕已经六周的情况下,只是稍微细心些,不说确诊,但也该八九不离十。
这实在不符合欣嫔刚刚的话,难不成就没有一个太医,告诉她怀疑是喜脉?
亦或是,事关龙嗣,不到万无一失,谁也不敢多说呢?
她不清楚,系统扫描一番后,除了喜脉,欣嫔的身体并无异样。
“如何?”
见她睁开了双眼,欣嫔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若仔细看她眼底深处有丝忧虑。
“娘娘月信多久没来了?”
谢中卿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她几个问题。
“本宫十多前才结束。”
欣嫔的回答却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系统和脉象不会出错,她在撒谎。
“娘娘当时的月信,与往常无异?”
“自然无异,否则太医定会前来诊脉,毕竟每月的月信,太医院都有记录。”
她此话一出,谢中卿倒是有些愣怔了。
宫中妃嫔的月信,太医院确有记录,一方面为得是陛下龙嗣着想,一方面为的就是提防妃嫔红杏出墙。
不过她敢肯定,欣嫔就是怀有了身孕,本来怀疑她上次的月信有可能是胎位不稳引发的出血,但听她的描述,血量应该与来月信时一致。
再怎么先兆流产,出血量也不会如此之大,否则这个胎儿必然是保不住的。
但她神情如此笃定,就好像十天前真的来过了月信,莫不是她身边有叛徒?
抬眼扫了一下她身边的两个宫女,皆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她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若说叛徒看着也不像。
更何况月信这种人,旁人就算再怎么作假,她自己是能感觉到的。
那就只有一个事实,欣嫔在说谎。
谢中卿心中一下警觉了起来,她为何要说谎,后宫之中多数女子都以龙嗣傍身,难道她就不想有个孩子?
正所谓母凭子贵,万一她腹中是个龙子,她的身份必然水涨船高,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谢大小姐,怎么了?你看不出本妃是什么病?”
欣嫔见她愣神,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娘娘,您再召个太医来吧,同臣女一起诊断。”
谢中卿退后两步,对她微微颔首道。
这是最保险的办法,虽然不知她想做什么,但若有宫中太医同她一起诊断,两个大夫说得话,比她好使吧?
欣嫔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明显有些不悦,坐起身子看向她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谢大小姐,你医术一向高明,怎么连本妃这点小小的毛病都诊治不出?”
“娘娘恕罪。”
谢中卿垂眸,面对她的责怪低头不语。
“本妃忽然觉得小腹酸胀,有些隐隐作痛。”
欣嫔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神情有些痛苦。
“快去请太医!”
谢中卿当即喊道,她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还是她推了身边的宫女一把,催促道。
“去啊!”
“你不就是大夫吗?为何还要请太医?”
欣嫔反应过来后,脸色变了变,好似哽白了一些。
“娘娘身体奇异,臣女不知如何诊断,不如叫宫中熟悉娘娘体质的太医前来,也好早点诊断清楚。”
谢中卿下意识的又离了她两步远,系统显示她身体无碍,可她却捂着肚子,说她下腹疼痛。
莫不是,想要赖她什么?
虽然不知她的目的,但求生的本能告诉她,现在要羽她撇清关系。
“你还真是无用!”
欣嫔瞪着她,咬牙道。
“臣女医术浅薄,来之前就同娘娘说得很清楚了,娘娘体质实在特殊,臣女无从下手。”
她低着头站在不远处,就是不过去,把欣嫔急的要死。
忽然,谢中卿脑海中的系统发出了警报,刚刚还体征平稳的欣嫔,数据忽然紊乱。
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就发现她胎像不稳,隐隐有滑胎之意。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忽然出现滑胎之像。
抬头奇怪的看向贵妃榻上的人,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一只手拧着肚子,力气大的将身上的衣裳都攥皱了。
她脑海之中,突然闪过托盘上空的药碗,她进来时欣嫔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