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宜恩没做什么,但十分心虚,还没反应过来,就折回了拐角处。
正喘气儿,付宜恩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四年了,你还在生于归的气吗?”
陆应深沉默不语。
任文茵叹了一口气:“于归过不了多久要回国一趟,我还期待你们能解开误会把婚结了,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和别的女人结了婚。”
任文茵看着他的侧脸:“她是谁呀,带回来我们见见面吧。”
陆应深充满疏离感地说:“不方便。”
“应深,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因为四年前的事生于归的气,所以才娶了别的女人惩罚她?这么多年,你身边只出现过于归,没有其他女人了,你怎么会突然结婚了呢?”
“婶婶。”陆应生声音一沉,带着警告。
婶婶?
付宜恩一愣。
所以这位美丽优雅的女人不是总裁夫人,而是陆应深二叔陆文寒的老婆?
陆总不是跟他二叔陆文寒闹掰了么,为什么跟他老婆有来往?
以及,他们口中的于归是谁?
听他们的语气,陆应深似乎跟这个女人有过一段感情,出于某种原因,女方犯了错出国去了,陆应深不甘心背叛,于是娶了如今的总裁夫人惩罚女方。
而总裁夫人是陆应深的工具人,更狗血一点,总裁夫人是女方的替身。
啧,很复杂的爱恨情仇。
但陆应深……应该不会这么渣吧?
可连乔文彦都不知道总裁夫人是谁,陆应深也没有刻意公开婚讯,几乎当他老婆不存在,而最开始陆应深就想离婚的,甚至打算用时间把总裁夫人耗走。
陆应深一两分钟拍下七千万的礼物,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老婆喜欢什么,而是敷衍至极的结果?
没有一星半点的爱在里面啊。
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消息很劲爆,付宜恩也开始八卦起来。
任文茵张了张嘴,不敢多说什么,温柔笑道:“其实我也没比你大几岁,不用叫我婶婶,把人叫老了——我本来给小诗请了家庭老师的,她嫌弃一个人在家太孤独了,嚷嚷着来商场上课,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陆诗是陆文寒和任文茵的女儿,今年8岁。
是陆应深的小堂妹。
“多带她出去走走。”陆应深的声音很淡。
“因为小诗特别想见你,才叫你过来,不然不会麻烦你,如果你有空,可以常来看看她。”
陆应深淡淡道:“看我时间。”
任文茵知道陆应深在敷衍他,他一个大忙人,今天能过来一趟,已经不容易了。
付宜恩听明白了。
陆应深是来看望小堂妹的。
不过冷冰冰的陆应深,竟然还招小孩子喜欢,真是让人意外啊。
他们聊完,绘画课就结束了。
小孩子将课程上画的蜡笔画举在头顶,蜂拥地跑出来,见到家长,叽叽喳喳地分享。
任文茵笑了笑:“小诗出来了。”
她挥了挥手:“这边。”
“大哥!”
陆诗看见陆应深,飞快地跑过来:“你终于来看我了!”
陆诗冲过来抱住陆应深的腿:“小诗好想你啊!”
陆应深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今天画了什么?”
“我画了一个房子和气球——啊,有小狗,我害怕!”陆诗猛地尖叫了一声。
付宜恩想等到陆应深先走,没想到皮皮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她刚把它捞起来,被陆诗撞见。
陆应深看见付宜恩,眉头一皱:“你怎么在这里?”
任文茵一愣:“应深,你认识她?”
付宜恩正要自我介绍,陆诗突然朝她冲了过去,一头撞在她的耻骨上。
小孩没轻没重,猛地撞上,付宜恩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要断了,疼得她冷汗密布额头,怀里的皮皮也虚弱的叫了几声。
“陆诗,不准撞人!”陆应深一把将她提起来,拧眉问付宜恩:“你没事吧?”
付宜恩捂着腰,一张脸痛得轻微地扭曲,口头上说:“我没事。”
被拧在空中的陆诗张牙舞爪:“坏女人!就是你抢了于归姐姐的男人!”
陆应深脸色一沉:“陆诗,你在说什么?”
“大哥,她是你老婆对不对?她抢走了你,就是抢走了于归姐姐的男人!我骂她没有错!”
“陆诗,道歉。”陆应深表情非常严肃。
成年人惧怕陆应深,更别提小孩子。
陆诗吓哭了直喊妈,任文茵连忙抱过陆诗:“应深,你吓着她了。”
付宜恩哄着小孩:“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我是陆总的秘书,不是什么坏女人。”然后低声说:“抢了你姐姐的男人?坏女人?小朋友这些话你是跟谁学的呀,短视频吗?这种要少看,会学坏的。”
任文茵脸色一僵,落在付宜恩身上的目光变成审视。
这个秘书有手段。
任文茵连忙解释:“应深,你别误会,这些不是我教的,你也知道于归妈妈的性格比较急躁,她来我家提起这件事,难免有情绪,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被小诗听见了。“
陆应深冷淡道:“让她道歉。”
任文茵一愣:“可是小诗还在哭。”
“你想让她认为,在没有了解清楚的情况下,随意诋毁他人,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吗?”陆应深冷冷地说。
任文茵不敢得罪陆应深,不得不蹲下来哄陆诗。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听见妈妈说的话,意识到自己错了,认真地跟付宜恩道了歉,然后跟陆应深保证:“大哥,我以后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骂人了!”
陆应深摸了摸她的头发,“知错就改,好样的。”
陆诗立马破涕而笑,将刚刚的事抛诸脑后,然后给陆应深展示今天上课画的画,分享认识的新朋友。
小孩就是这般天真可爱,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