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宜恩,你以前喜欢我,对吗?”
付宜恩捏紧手机,没有说话。
“那请你继续喜欢我的吧,因为我很喜欢你的喜欢。”裴烁淡淡地笑了一声:“老实说,那天我情绪不稳定,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差点被你和陆应深糊弄过去了,冷静下来,我想明白了一件事,虽然我迫于我妈的压力,不得不娶你,但是,”
他顿了一下,说:“我也是想要娶你的。”
如果是以前,付宜恩大概会开心吧。
现在,她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很需要你的照顾,也习惯你的照顾,换个人,我会不习惯,也不想花时间去适应。”裴烁嘲讽地说:“你真的挺有能耐的,跟我闹了一个多月,逼我退让到这一步,一个月前,我根本想不到我会有这一天。”
付宜恩听他傲慢自大的话,声音格外平静:“你想娶我,我就要嫁给你吗?”
“所以,你母亲被车撞了,不是吗?”
“你威胁我?”
“谁让你这么犟,这么不听话的?”裴烁说:“跟我领证之后,脾气一定要改一改,我喜欢温柔听话的女人,像你以前一样就好,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吧,毕竟过去三年你都这样,有经验了。”
付宜恩缓缓抬起头,看见了离她十米远的裴烁。
他站在一颗树下,下午的太阳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上,在他脸上形成斑驳漂亮的光晕。
付宜恩想起了一个年轻的少年。
那是高二的裴烁,阳光自信温柔。
跟现在自负阴郁的裴烁,判若两人。
付宜恩挂了电话。
包晴看见裴烁,脸色顿时一变。
推了推付宜恩:“那是裴烁吧,你赶紧过去啊。”
裴烁大步走了过来,将一个印着香奈儿标志的口袋递给包晴:“我听宜恩说你出车祸了,特意来看伯母您,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包晴接过口袋,打开一看,眼睛发光:“香奈儿的菱格纹包,这这这……”她看着付宜恩:“这得不少钱吧?”
再看着裴烁,推阻:“宜恩还没有嫁给你,我收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合适。”她说完,将包包跨在肩膀上,爱不释手:“你要不还是拿回去退了吧。”
话虽这样说,包包依旧挂在包晴的肩上。
“我马上就要跟宜恩结婚了,以后就是一家人,送伯母您一个小礼物没什么。”
裴烁伸手,牵过付宜恩的手腕,直视她的眼睛。
充满警告:别给脸不要脸。
面上温柔微笑:“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男人贯会演戏,虚伪至极,说一套做一套,付宜恩今天是长见识了。
付宜恩对着裴烁也笑:“好啊。”
包晴坐上裴烁的奔驰,摸着真皮座椅:“这就是我在短视频上常刷到的大G吗?听说落地要好几百万!”
裴烁说了声“是”,然后问:“阿姨喜欢?”
“不,是我儿子喜欢,宜恩还说以后赚了钱,给我儿子买上一辆!”
付宜恩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对她妈妈说的话,无动于衷。
裴烁思绪往下一沉,他竟然琢磨不透付宜恩的心思,这让他很不爽。
不过他找到了付宜恩的弱点,不怕她不听话。
包晴住在京市三环边上的老小区里。
付宜恩的爷爷是高级知识分子,当初单位分配了一套房子,付宜恩爸爸继承,娶了包晴,一家人就一直住在这里。
以京市如今的房价,一套八十平米的房子,还没公摊面积,价值好几百万。
付嘉航出生之后,付宜恩就睡在客厅,上了大学,家里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包晴最是看重这套房子,她的原话是,这套房子留给付嘉航的,她分不了一平米,敢惦记这房子,扒她一层皮。
付宜恩很久没有回来了。
一到家,就闻到了酒味和烟味,地上瓶瓶罐罐烟头食物垃圾一团糟。
付宜恩面无表情。
裴烁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包晴脸色一喜:“你弟弟回来了!”
“妈,你腿怎么了?”一颗乱糟糟的头,从沙发抬起来,付嘉航看见了付宜恩和裴烁,愣了愣,许是喝了酒,头不舒服,他揉着太阳穴,一脸不耐烦地从沙发坐起来。
包晴喜笑颜开:“我的宝真是会关心我,妈妈不小心被车给撞了而已,腿没事儿。”
“出车祸了?”付嘉航眉头一拧,盯着面无表情的付宜恩就不耐烦地骂:“你站着干什么,妈的腿受伤了,你不知道扶一下吗?”
他踢飞了一个易拉罐:“没看见地上这么乱么!你回来了不知道收拾,让妈收拾是吧,你不知道妈一天天干活很累吗?”
包晴听见儿子的维护,心情愉悦极了,更讨厌付宜恩:“你当姐姐的,还没有你弟弟懂事……”
付宜恩走到餐边柜前。
上面摆放着一个相框,付宜恩拿起细看。
是一张两人的全家福。
包晴和付嘉航喜笑颜开,看着幸福美满,温馨欢乐。
猛地一砸,相框重重地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龟裂的玻璃把照片里的温馨氛围,涤荡了个干净。
付嘉航暴怒:“付、宜、恩!”
付宜恩看着溅了一地的玻璃渣,狼藉、混乱、无序。
一如她积年累月,不是如何发泄、跟谁诉说的委屈和痛苦!
付宜恩深呼吸一口气,汹涌的情绪禁锢在一张平静无比的脸下,她好奇地问:“我回家了,你才看得见妈干活儿累了?平时你帮妈分担了吗?选择性眼瞎吗!”
她声音冰冷:“付嘉航,如果你没有躺在沙发上抽烟喝酒,而是去医院把妈接回来,你还有资格跟我逼逼几句,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就像一坨屎,臭味熏天还恶心人!”
付嘉航和包晴气疯了。
裴烁挡在付宜恩面前:“都别生气了,等我娶了宜恩,我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