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为什么？”
“我家里出了一点事。”
刚刚那通电话，是包晴打来的，电话里她情绪崩溃，语无伦次，好像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最后是付嘉航抢过电话，气愤不已地骂了几句脏话，才交代清楚前因后果。
付嘉航送外卖途中，跟人打了一架，打得有点厉害，闹到了警局。
贺繁迟迟不说话，付宜恩有点着急：“贺总？”
“昨晚上我说的话，你给我烂在肚子里。”
付宜恩愣了一下。
“做得到，就带薪请假。”
付宜恩：“……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你别骗我啊。”贺繁不太确定。
“我就没有想过会跟其他人说。”付宜恩说：“我没那么不是人。”
贺繁松了一口气，但仍然觉得丢脸，不怀好意道：“付宜恩，你知道你错失了什么吗？”
付宜恩不解：“什么？”
“五百万。”
“？”
“你要是不打电话请假，我准备拿五百万用来封你的口。”贺繁贱得不行：“要怪就怪你的家里出事儿，断你财路。”
付宜恩：“……你可以不用跟我说的。”
“谁让我贱嘛。”贺繁道：“说出来才爽。”
看人吃瘪就能让贺繁高兴，是有一点小变态的。
付宜恩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换位思考，我也不想我酒后胡言乱语被朋友当成笑话跟别人随便乱说的，昨晚上我是倾听者，我就听听好了，你给不给钱，都不用担心我会说出去。”
付宜恩话锋一转：“贺总，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一面，我很惊讶。”
贺繁脸色僵硬。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电话挂断，贺繁愣了好几秒，一股强烈的不适感袭来——被付宜恩见识到真实的一面，让他难堪，他尽量避免提及昨晚的细节，结果付宜恩着重强调，所以他的羞耻感瞬间涌现出来了。
贺繁气懵了。
付宜恩竟然敢拿捏他？
准备打电话过去，狠狠地警告付宜恩，结果付宜恩已经关机了。
他妈的……
但这件事不好解决，因为丢脸的是他，他可以警告付宜恩一通，但她一句“我不觉得有什么啊”，就能让他哑口无言。
她不在意，偏偏自己在意。
这就更丢脸了！
……
坐飞机抵达京市，再赶到警局，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了。
“为什么每一次出事，你都来得这么慢！你眼里没有我和你弟弟了吗！还甩脸色给我看？我是你妈，我以后还要看你脸色吃饭吗？”
包晴一开口，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就算情绪再稳定，也会被影响。
没有温情的地方，总是想让人逃离，付宜恩已经习惯了。
她崩着一股劲儿，让自己尽量不受她言语的伤害和影响。
“付嘉航呢？”跟包晴说不清楚。
“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看着就恶心！”
“妈！”
付宜恩的确想吼一句。
但是这道声音是付嘉航喊的，他眉心蹙着：“你在说什么啊！“
包晴愣住了，反应过来，情绪激动道：“你出了事，她这才赶回来……”
“她不是在工作吗？谁没个事儿啊，难道还24小时随叫随到吗？再说了，她坐飞机赶回来，你就说这些扫兴的话，难不成她还要对你笑哈哈吗？”
付嘉航越说越烦躁：“算了，不跟你说了。”
拉着付宜恩走到了一边去。
付宜恩审视地盯着付嘉航，感觉他跟之前有点不一样，“这是讨好吗？”
“什么？”
“讨好我。”付宜恩盯着他：“再有求于我？”
付嘉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崽子，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我他妈是这种人吗？”
付宜恩讽刺：“不是吗？”
付嘉航哑口无言，他确实是这种人。
但这是过去。
付宜恩不相信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付嘉航送了一周外卖，想通了一件事：他不能强迫付宜恩马上原谅他，这样太自私了，因为换成是他，他肯定会记一辈子的仇。
付宜恩永远不原谅他也行的。
“我送外卖，男的开的门，我刚走听到女人在哭在尖叫，我回头一看，他正在打他老婆，我气不过，教训了他。”
付嘉航一脸恶心：“打女人，真是个垃圾，一拳头过去那男的就怂得跟个王八！”
付嘉航气得不行：“但我没想到，那女人在一旁心疼得受不了，上来拉偏架，这让我想起了罗萱，她当初就是这样子对我的，就没忍住，多揍了几拳……现在闹赔偿，要一百万，他怎么不去抢啊我操还要一百万，我真给他脸了！”
付宜恩：“……”
付嘉航跟个狼崽子似的，眼里杀气腾腾：“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他说要告老子，告就告，谁怕谁，大不了进去蹲几天，我年轻我又不是输不起。”
付宜恩一巴掌抽在他肩膀上。
付嘉航瞪着她，非常不服气：“你不会跟老妈一样觉得我多管闲事吧？这件事你别管，你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那个垃圾的社会关系有点强，他说要整我，让我进去住几年……切，谁怕谁啊！”
付宜恩又抽了他几巴掌。
付嘉航“嘶”了一声，一脸恼火：“你别打了，他老婆用凳子砍我这儿了。”
付宜恩深呼吸几口气，被气得不行。
但并不是因为他多管闲事，而是他不着调的态度。
付宜恩一直都知道付嘉航是个巨婴，但正因为被包晴照顾得很好，得到了很多爱，虽然他恶劣愚蠢幼稚，但是并不是一个杀人放火的恶人。
过去宠得太厉害了，就不太能束缚自己的行为，很容易被不三不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