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
碗里有菜,对面有人,兄妹坐在彼此对面,诉说今天发生的一些趣事。
苏清泽向妹妹坦白他中途离开家长会,但她不在意,依旧是满面春风。
似乎,苏清怡比之前要放得开。
这是个好兆头。
“怎么搞得跟相亲一样。”这样一想,倒是有些好笑。
吃完饭,简单收拾一下,苏清泽拿上外衣离开客厅。
“要出门吗?”
“嗯,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你自己先睡吧,就算明天放假也不要睡太晚。”
“一路顺风。”
苏清泽点头,推门离开。
这是急事,他本来应该在第一时间赶过去的,但想着还有和妹妹的约定,这才拖到现在。
他的魔器坏了。
就像吃饭需要碗筷,追魔需要魔器,猎魔人也不能失去魔器,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苏清泽下山时只挑了一把,甚至没有备用,因为他觉得魔器不会有坏掉的一天。
但事实就是如此,它坏了,坏得很彻底。
咚咚。
门内传来一声回应,透着些许不耐烦。
从里面打开,男人不修边幅地站在门口。
“干什么,这都晚上七八点了,还敲什么门?”
“前辈,您现在忙吗?”
徐江打量着苏清泽,注意到他背在身后的手。
他很少见苏清泽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对,这就是第一次见。
这笑容太假了,假得让他浑身不适。
“我现在很忙。”
“这包芙蓉王还没开封,您抽吗?”苏清泽从背后拿出烟,晃晃。
“……”沉默片刻,徐江一把抽过香烟,“碰巧,我现在突然有时间了。”
“那就好。”
苏清泽亮出储物戒,从里面拿出横刀。
递给徐江。
徐江有点迟疑,单手接过。
手指触碰到刀鞘的瞬间,他满脸震惊。
“这里面的气怎么消失了?你换了把刀?不对,这好像就是你平常用的那把。”
说着,徐江顿时明白了什么。
但他又连忙摇头,喃喃自语,“那也不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发生了一些事情,三言两句说不清。”
苏清泽说:“您能送我去协会吗?我有事情要和周爷说。”
徐江白了一眼,把刀还给苏清泽。
但那包烟,他收回自己的口袋。
“拿人手短,你在这里等一下。”
说完,自己回到屋子。
玄关看不太清屋子里的情况,苏清泽也只是有意无意瞟到几眼。
室内很干净,说是干净,是因为里面空空荡荡的,只寥寥摆着桌椅板凳,唯一的电器还是悬挂的台灯。
客厅不像客厅,就是一个规规矩矩的方形空间,冷冰冰的。
里屋传来些些咔嚓声,徐江在翻找什么。
过了一会他从房间里走出,同样拿着一柄横刀。
“这是我战友留下的,拿去用吧。”
苏清泽双手接过。
这刀手感出奇的好,比苏清泽那把还要趁手。
虽然有一些年头,但刀上根本没有留下多少时间痕迹,它还是利得很。
“我车在院子里,现在带你过去。到底出什么事了?”
“简单点说,我跟一个叫死风的交手了。他很强,而且和我们上次遇见的丝柔是一伙的。”
“谁?”
“喂!你刚才是不是提到了死风?”
屋内传来一阵急促脚步。
下一秒,青年从卧室快步跑出,直冲苏清泽。
“李尚……”
“你说你撞上了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尚一把抓住苏清泽,言辞激动。
“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在我们尾肆意妄为多年,你说你和他交手了?”
“……前辈,你这算金屋藏娇吗?”
“你也会有开这种低级玩笑的时候么。”
徐江拉开两人,走出家门。
“总之,先去协会见老大,他现在应该还没走。你们俩去喊秦语嫣,她也得去。”
队长下令,二人也不再多言。
李尚松开苏清泽,跟上徐江。
苏清泽顺手关门,上楼喊秦语嫣。
虽然很茫然,但秦语嫣没有多问,简单收拾后,跟苏清泽下楼。
四人驱车赶往协会。
与此同时,在角区中心大楼,顶层包厢中——
宽敞沙发上,中年男人单手端着高脚杯,里面倒满红酒,随着手腕而轻轻摇晃。
察觉到一丝气息,他眉宇轻佻,开口。
“丝柔,死风,你们俩来的太晚了。”
包厢的门被推开,二人慢悠悠走入室内。
“是你来的太早了,诺宇。”丝柔身穿黑紫色礼服,看起来不过十六的她,如今好似含苞待放的花朵。
她身旁的死风沉默不语。
他一身白色西装倒也十分得体,只是有意无意隐藏自己右半边身子。
虽然乍一看无碍,但很明显比左半边身体要小几圈。
这细微的区别引起男人的注意。
“死风,你是怎么回事?”
“受了点伤。”只是回了干脆利落的四个字。
丝柔却是不留情面,直接笑道:“他啊,被一个小子直接砍断了半边身子呢。哎呀,你是没见到那狼狈样,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他怕直接栽在那了。”
听到这,诺宇顿时来了兴致。
“能伤到我们的,应该还只有那几个,但要说‘小子’,我可真不知道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苏清泽,好像是一个刚到角的猎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