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江桥月。”
她怔住了,“你……”
“唉,要不是我家一堆客人,我早来了,累死本公子了,还好赶上了。”他把荷包塞进她手里,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了,“江大小姐,这荷包里的平安符可是我去城外无尘庙求来的,听说很灵的。”
城外无尘庙?
她倒是听过,好像城中很多人都说挺灵的。
“你还信这个?”她垂下眼,指尖摩挲了一下那个荷包。
“信啊,不是说心诚则灵吗?本公子可是一步一拜爬上山的,此符定能保佑我们江大小姐岁岁年年,平平安安。”
江桥月手上动作一顿,侧头看他,他正抬头在看烟花,眼中映着一片璀璨。
“心诚……”她注视着他,在震耳的烟花爆竹声中,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快过一声。
萧信美似有所感,偏过头来对她笑。
“萧信美……”
“小姐,小姐?”云荷在她床边守了一天一夜,听到她突然出声,似是有要醒来的迹象,心中是又惊又喜。
江桥月缓缓睁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萧信美这个人,已经彻底从她的人生中逃走了。
她坐起身来,喝了云荷递过来的药,又继续躺下来休息。
过去那些汹涌的爱与恨好像都逐渐平息了,她如今只觉得疲惫。
冬天实在不利于养病,她的嗓子自那次从红枫山上下来后,就落下了病根,后来去拦萧信美,又受了风寒,加之情绪波动太大,所以病迟迟不好,咳嗽不止,嗓子一直很疼。
云荷每天盯着她按时吃药,按时吃饭,就这样又休养了两个多月,她的身体才逐渐好转了起来。
某天清晨,云荷抱了几枝桃花回来,准备修剪修剪,插在她窗边的花瓶里,她瞧见了,就问了几句,云荷说,是春叶园里的桃花开了,她突然就很想去看看。
云荷连忙说陪她一起,她笑着摇摇头,说想自己去。
路上经过荷塘的时候,突然听见有拳打脚踢的声音,她皱了皱眉,循声找过去,看见有个人抱头蜷缩在地,被几个仆人围殴。
“这是在做什么。”她一出现,那些仆人全都吓得跪倒在地,一时谁都不敢言语。江桥月冷着脸又问了一遍,有个仆人才结结巴巴开口,“禀小姐,这,这个小子,干,干活偷懒,我们……我们……”
“你们?”江桥月扫了他们几个人一圈,一眼看穿他们的小心思,“你们就想教训他一顿?”
她踢了踢面前蜷缩着的人,“他们说的是事实吗?”
那人哑声道,“不是。”
“你!小姐……”跪着的那些人还想争辩,江桥月懒得听,她嗓子虽然不太疼了,但说多了话还是不舒服,她看着那些人,语气冰冷,“道歉,自罚,掌嘴。”
那些人见江桥月脸色不好,不敢再说,连忙一边向地上躺着那人道歉,一边自打耳光,待到他们脸上都已红肿一片,江桥月才缓缓开口,“滚吧。”
“是!是,是……”那些人闻言,忙连滚带爬地下去了。
江桥月也没了看花的兴致,正打算回去,却听得身后那人道,“……谢小姐。”
她转过身,看了眼那人,他披头散发,鼻青脸肿,但是那张脸,瞧着却很眼熟,她愣了愣,想起来他是那个人。
“他们,为什么打你?”她有些好奇。
那人眼睫颤了颤,低声开口,“他们之中有个人,他喜欢的人,好像……喜欢我。”
她突然觉得这人惨得有些好笑,就算她不欺负他了,这江府之中,也多的是人欺负他。
明明是与萧信美同样好看的一张脸,身份不同,命运便差了这么多。
“你叫什么名字?”
他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缓缓开口,“莫辞,莫名的莫,辞别的辞。”
“好,”她睫羽轻颤,看起来有些冷漠,眼底却蕴了一点难以察觉的温和,“你以后,就跟在本小姐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