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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1 / 2)

“你穿件衣服……”

花纭低着头,默默把匕首收好,借着青丝遮挡又羞又惭愧地红了脸。

沈鹤亭望着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忽然有股说不出的快/感。他意味深长地注视花纭,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没法穿,伤口要重新包扎的。”

花纭靠着墙就是不抬头直视他,局促到了极点只剩语气强横了:“那就找太医!哀家又不会弄。”

沈鹤亭笑她:“娘娘莫非是想让阖宫上下都知道,深更半夜太后寝殿杵着一介赤|条条的男人?我的名声无所谓,娘娘清誉还要不要了?”

“明明是你!”花纭被他激得下意识抬头,不料却将师哥的胴体一览无余,脸色陡然变得铁青,“下流”二字还没骂出口,她就注意到他胳膊与肩头狰狞的烧伤。

虽然已经不如刚开始触目惊心,但仍有紫红色的血痂挂在鲜红绽放的伤痕之上,光旁观就觉得钻心地疼。

花纭霎时就红了眼眶。

她哪里想过师哥还能全头全尾地站在自己面前,她放弃了黄金台,她是最后那只将师哥推进火海的手。哪想过他逃出火场也会带着一身伤,还会如此平静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觉得自己缔造他苦难的恶魔之一。

“药箱就在书案上,娘娘替我拿过来,身上疼,走不动。”

花纭心下愧疚,也听不出这话里有股怎样怪异的酸味。她蹑手蹑脚地溜下床,悻悻地把药箱放在沈鹤亭身边,站得稍远一些,低头只看地上沾血的衣物。

师哥的凤眸瞥一眼她夹着尾巴的模样,微眯起来:“开箱子,先拿黛色小瓶的药罐,把里面东西都倒在纱布上。”

花纭太阳穴突突地跳,腮边又红又胀,手忙脚乱地拆开药箱,“叮叮当当”地在一堆小罐子里翻找。好不容易找到黛色的一只,又撕不开纱布,两手拽着布的两端,指缝都勒红了。

“里面有剪刀。”

花纭鼻子忽然就酸了,她的头低得更深了。张皇地剪下一块纱布,手抖一下将大半罐倒了出去。

“娘娘怎么笨笨的?”

花纭一手攥着药,愧疚到了头就变成了委屈,眼眶兜不住泪,大颗大颗地掉在了纱布上,甚至都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放弃了黄金台。

察觉到她哭,另一边的沈鹤亭亦陷入了沉默。他注视花纭的背影,听那低低的哭泣缓了好半晌,俯身捡起自己的衣服,似乎漫不经心地挂身上。

此刻花纭吹灭了烛火,借着一点月光,她提药箱走到沈鹤亭,抬眸注视着他。

她的眼睛犹如备受宠爱的猫儿突然犯了错似的,湿漉漉但理直气壮地瞪着沈鹤亭。

月光如蚕丝般柔软,缠绕着指尖顺着男人俊美的眉眼一路向下。在手指滑到他肩头时,花纭咬咬下唇,下了多大决心似的又把他的袍子脱掉。

衣服第二次掉落的一瞬间,花纭突然开始心颤不止。她将带药的纱布摁在师哥肩膀的伤口上,即便耳畔就是他难捱痛楚的低吟,花纭也眉头紧锁,神情冷冰冰的。

花纭就跟不认识他似的,脸不红心不跳地帮他处理好伤。捞起纱布卷展开,伸出双臂环住沈鹤亭,慢慢为他包扎好,在他身侧系上结实的结。

处理好了伤,花纭没有替他将衣服穿好。而是站在脚凳上睥睨沈鹤亭,看着不大高兴。

她说:“疼吗?”

沈鹤亭摇头。

花纭抬起左手扶着他后颈,拇指摁在他喉结上,指腹轻抚那块凸起。沈鹤亭很乖地露出脖颈,花纭握着他身上最脆弱的位置,一瞬间有股自己已然征服这匹无比强大的猛兽、能完全掌控他命运的错觉。

她紧紧盯着沈鹤亭的凤眼,忽然俯身,照着他侧颈的动脉咬了下去。

“嘶——你这是……疼诶。”

在花纭的脖颈同样的位置,也开始出现被咬的疼。她浑然不顾,使劲地咬,咬破沈鹤亭的皮肉,唇齿间晕染着血的腥味。

长生蛊不明缘由熄了大半月的火,现在她终于又体会到了与沈鹤亭“同担痛苦”的滋味。

舔舐着血的腥甜与眼泪的苦味,花纭才堪堪相信眼前就是如假包换的师哥。

——失而复得。

便是忍着愧疚,她也要把这里咬出永远不可能消退的疤。

她要在师哥的命门前挂上属于她自己的锁,她要这世上除了她再无人可左右师哥的生死,她要牢牢抓住沈鹤亭,就算水火无情、世事无常,也没有什么能再把他们分开。

等到花纭松口,沈鹤亭才摸了摸自己脖颈,瞧见指尖的血迹,他蹙了蹙眉:“缘何咬我?”

花纭喃喃道:“做个记号,以后好认得你。”

沈鹤亭一时语塞,他不怨花纭把他咬得快断了气,就是怨自己之前放任李怀玉胡作非为。

“怎么回来的?”花纭侧着眼。

“黄金台下有暗道,我逃出来了。”

花纭望着他的伤,心想有暗道也没让他免于灼烧。黄金台的火那

么大,在他找到暗道所在之前,他该有多么地痛苦。看到自己步步后退,他眼睁睁地面对最后的亲人的抛弃,他该有多么地绝望。

他如此风轻云淡,但他眼里流转的泪光,就像根针似的扎花纭的心。

“娘娘是心虚吗,为何一直不肯看着我的眼睛,”沈鹤亭伸出一

只手捧花纭的脸。

花纭舌头打结似的支支吾吾:“我……”

“其实我一直看着你,跟姚遇棠争吵,迫不及待地要冲进来寻我,然后走到一半,又退回去了。”沈鹤亭拇指抚平花纭眉间的川字,“我知道你最后还是放弃了。”

花纭这下更不敢看他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对不起。”

“哭什么,我又不怨你,”沈鹤亭心中是五味杂陈,语气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你若真来救我,我便是看错了人。”

花纭抬眸:“怎么,你还看上别人了?”

“我可不敢,”认真的话沈鹤亭却用打趣的语气说道,眼神稍微柔和些,“娘娘是要成大事的人,若为一个我不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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