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枚玉簪向着伙计问道:“大哥,这枚玉簪几多银子啊。”
这个长着痦子的伙计明显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林淮还真敢问,
于是便拿腔拿调的对着林淮说着:”哟哟哟,小哥可真会挑,这枚玉簪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作价十六两银子呢~“
林淮拇指托在下巴上,做着思考状模样,淡淡说道:“这个簪子玉质也不怎样,色度不亮,又有杂色,怎么卖这么贵呢?”
做过生意的都知道,有时候你买不买东西并不重要,但只要你挑起店家东西的刺来,那么店家十有八九就要开始生气了。
这个伙计也不例外,马上便噼里啪啦的一顿输出:“我这玉簪晶莹剔透,颜色纯正,洁白无瑕,做工精致,可是用上好的玉石和最顶尖的雕刻大师雕刻而成,你山猪吃不来细糠!我看你这小子是不是专门来找茬的!你给我滚!出!去!”
就在伙计抄起放在架子上的鸡毛掸子做势要赶林淮出去的时候,
林淮连忙从兜子里掏出他阿婆留下来的那枚玉簪,赶忙喊着:“大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你看看我这传家之宝作价几何啊?能够卖几多银子。”
听到林淮的声音,伙计也是缓了缓身子,又见林淮手上握着的簪子,不禁接过手仔细打量起来,
这伙计的眼睛是越看越发亮,此刻像极了一只发情的老母猪。
但他还是克制着心中激动,转身拍了拍脸,换成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缓缓开口说道:“这个簪子玉质也不怎么样,色度不亮,又有杂色,顶天了就是..”
伙计刚要开价10两银子,但一看林淮这身破烂打扮,想着这小娃子虽口口声声说这是他家的祖传之物,但保不准是从哪里偷的,于是便想开口2两银子,
刚想开口,
又想到刚刚林淮在店里看了那么多簪子,价格都给他摸清楚了,而且这娃子虽然一脸憨厚,但套路一套一套的,也是个油滑子,
更何况他手里的簪子比店里最好的簪子还要好上几分,正常售出可以卖个三十多两,他也不好压价太过。
于是在话音未落之际又改了口:“五两银子,顶天五两银子。”
虽说这伙计表情转变的很快,但林淮还是看出了端倪,无他,刚刚伙计眼睛里的绿光太亮了,都快刺瞎他的狗眼了。
于是林淮也不急,连忙从伙计手里夺来那枚簪子,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这玉簪晶莹剔透,颜色纯正,洁白无瑕,做工精致,一看就是用上好的玉石和最顶尖的雕刻大师雕刻而成,最低不下这个数。“
伙计还在回味着句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就看见林淮伸出六个手指头。
伙计一脸窃喜,但偏偏又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对着林淮说道:”小哥,我看你也是贫苦人家,是没办法才来当这玉簪的,六两就六两吧,我吃点亏给你~“
“不是六两,是六十两。”林淮眨巴着他水汪汪的眼睛,一脸纯真又认真的对着伙计说道。
“多少?六十!..……我六你大爷的!你拿爷爷我寻开心呢不是。”伙计又提起那根鸡毛掸子,挥着就向林淮的屁股抽去。
林淮眼疾手快,身形一闪,堪堪躲过了这一击,连忙恭声说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漫天要价,您也可以坐地还钱不是嘛。”
经过一段友好且和谐的交流后,这簪子最终定价在十二两二钱。
........
“大哥大哥,我不卖,我就问问呢~哎哎哎,别打啊,你别急啊~”
在伙计的鸡毛掸子下,林淮连滚带爬地从店里跑了出来。
接连跑过几个路口后,瞧着身后没有人追来,这才将手搭在膝盖上,半蹲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经过刚刚的打探,林淮心里对这根簪子的价值总算有了一个大概。
一两是1000文钱,一串糖葫芦是2文钱,按照前世冰糖葫芦一串6块钱来算,
这簪子十二两二钱,一两银子等于十钱,这十二两二钱就是相当于现代的三万六千元。
虽然这么算是很粗略的计算,十分不准确,但林淮总算是对这个时代的金钱有了一丝概念,
“不是吧,阿婆怎么有这么贵的簪子啊。”林淮一边走着去下一家首饰店,一边心里不断的思索着。
整一个下午,
林淮如法炮制地走了几家卖金银珠宝的首饰店,当然也不免又被人抽了几下屁股,好几次都差点吃嘴巴子。
但最终他还是以十一两的价格,当给了一个看起来挺正规的当铺,
之所以当给当铺,是因为当铺相较于那些首饰店有个好处,就是在一段时间内,只要你有足够的钱财,还可以将当掉的物品给当回来的。
虽说现在林淮没钱,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若不是现在阿爷生病,他也不至于把传家宝拿去当掉。他心中还想着把簪子赎回来的。
而从当铺出来的林淮又是跑了两条街,在确认后面没有人跟着后才向着和陈伯约定好的城门走去,
怀揣着巨款,他嘴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 ,
“嘿,我还想着会像小说里一样,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反派给赶出来呢。看来我受网络小说荼毒不浅啊,这是个真实的世界,我也不是主角,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戏剧发生。”
“大夏还是好心人士多啊!”
林淮正在感叹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不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借道!借道!“
眼看马儿就快到眼前了,林淮连忙往里靠,一不小心就摔了个仰八叉。
就在他想骂出那句集中华上下五千年之精华的句子时,脑袋一个急转弯:
“特么能够在大街上驷马奔驰的人,不是达官贵族就是富家子弟,在这个封建时代可不讲究什么人人平等,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待会要是被听到了,让这些贵人们心情不好,怕不是得一番棍棒加身。”
思及此处,林淮憋红着脸,努力的将嘴边骂人的话语改成了唐诗三百首:”我日...照香炉生紫烟。“
此时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