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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颇牧不用(3 / 4)

,很快便能从这里出去了。

薛至柔沉心静气地品品茶,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房门果然打开,来者却不是前来放她出去大理寺的差役,而是唐之婉。

这确实出乎薛至柔的意料,她噌地站起身,惊道:“大理寺连你也一道关了?”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玩笑!”唐之婉看起来比薛至柔更忧心,连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我是借了祖父的关系,才得以进来探望你,顺便也给你带个话:方才薛将军从驿站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还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骚动。我祖父很担忧,说此事若传回辽东,势必导致军心不稳。”

方才得知宫人溺毙,薛至柔就猜到父亲可能会受牵连,只是没想到竟直接收了监,她面色十分难看,好半晌没有吱声。

“你们父女俩都号称擅长查案,眼下可好,反被人做了局。你说会不会就是那些新罗人捣的鬼,给北冥鱼下了药,或是对那畜生用了什么邪术,才让那畜生发了疯,故意伤人?”唐之婉猜测道。

“怎么可能,”薛至柔回道,“喂药怎能控住它何时发症?至于作法,你莫说是我,就算是叶天师都不可能算得出畜生的生辰八字,我在辽东多年,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不得了的法师,怎可能突然冒出来操纵畜生伤人?”

薛至柔所说的“叶天师”,正是鸿胪寺卿叶法善,乃大唐最德高望重之天师,为今已有九十四岁高龄,唐之婉一听竟连他做不了,那这世间恐怕确无这等可能,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新罗国内,恐怕不都是想要与我们大唐交好之人吧?或许使团内便有见不得两国交好的人,暗中破坏也未可知罢?”

“你不知道,那些畜生在神都苑里都有专门的笼子关着,还有专人看守。一个新罗国人,人生地不熟的,要怎样才能在黑灯瞎火的神都苑里做这样的案子,看不清路连自己都要掉进池子里的。”

“这也不会,那也不能,那你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的那北冥鱼就疯魔出来撅人?”唐之婉的鼻尖上细汗涔涔,仿佛脑袋都要烧穿了。

“必定是有内奸,并且位阶不会低,不是神都苑里的官员,便是昨日来神都苑观北冥鱼的宾客。”薛至柔答道。

事关重大,她们说话的声音都很小,但这一面漏风的却像是有回声,震得两人心弦瞬间紧绷,半晌说不出话。

正当这时,不知何处传来钟鸣,震得薛至柔头痛欲裂,她眼前一黑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幸而唐之婉眼疾手快,将她稳稳扶住:“哎,哎,你没事罢?”

薛至柔只觉天旋地转,纵便有唐之婉搀扶,她还是扎着马步,尽量稳住自身,看起来很像小时候做错了事,被她母亲在军营里罚站。

半晌后,充斥耳鼓的钟鸣终于停了,薛至柔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被被那钟鸣声一块带走了,许久才缓过神,对吓得脸色煞白的唐之婉道:“我没事,你来的时候可帮我问了,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唐之婉听说薛至柔出事前,正在店里研做新的朱砂纸,绛唇点了一半匆匆赶来,此时说起话一张一翕时有如绽蕾花苞,既可爱又有些可笑:“大理寺的人说,本来应放你出去的,但兹事体大,防着你跑了,需找三品以上非涉案官员为你作保,眼下人虽找到了,但手续繁琐,不知多久才能办下来。”

“我爹都让他们拉走了,我能跑哪去?”薛至柔气不打一处来,又问,“何人替我作保?别是唐尚书罢,千万别再牵连你们家。”

“祖父确实不便出面,我去公主府找的薛崇简……你的事那小子一向上心,现下应当就在前堂签文书。”

薛至柔不愿意欠薛崇简的人情,但也十分清楚,这事让他这个不涉朝政的富贵闲人出面最为合适,她讷讷颔首向唐之婉道谢:“大热天让你在外面鼠窜狼奔,我心里也怪过意不去的,等出去了请你吃好吃的……对了,临淄王父子如何了?”

若不是听薛至柔用什么“鼠窜狼奔”这样的词,唐之婉险些就要信这丫头嘴里的“过意不去”,她翻了个白眼以示不满,心里却一丝也未计较,回道:“别提了,临淄王府与太平公主府不是都在积善坊嘛,去找过薛崇简的时候,我想着顺道去王府看看嗣直,不想虢王谁的也去了,张罗着设宴给临淄王压惊什么的,我看他们就是找个由头吃酒罢了。”

薛至柔眉间微蹙,似是别有他想,她还未说出口,就听门外侍卫唤道:“唐二娘子,时间可到了,切莫为难小人,早些出来罢!”

积善坊北靠洛河大堤月坡,景色秀丽,重楼复阁,辉煌金碧,达官显贵云集,不单有镇国太平公主的恢弘府邸,也有临淄王李隆基等五位郡王亲王的宅院。

人定时分,不少人家已关门闭户,准备歇息,临淄王府丝竹声却仍喧沸。兰亭曲水畔筵席佳酿,胡笳配管弦,一直响到明月下西楼,乐工李龟年奏一首萧梁《桃花曲》,复惹得满座叫绝。

李隆基有一从叔父名为李邕,获封虢王,年纪与他相当,两人自小颇为要好。酒过三巡他非但没有困倦,反而兴致愈高,把酒朗声笑道:“诸位!听了这《桃花曲》,倒叫本王想起来,垂拱年间,每到上巳节,女官们便拣选了桃花编成冠给我们戴上,咱们三郎最是俊俏,彼时众人便都说,三郎命里可是带桃花的。”

李隆基坐在主位之上,不知是否是因为担心李嗣直的伤势,嘴角虽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兴致却明显没有其他人高,听得李邕调侃,他亦打趣回嘴:“若是我没记错,垂拱年间叔父才两三岁罢?尚且揣着尿布,怎还能记得女官叫本王什么?”

众人又是大笑,安乐公主驸马武延秀道:“虢王记不记得姑且不论,但三郎命里有桃花劫,确实不假。坊间皆传三郎近来还收了一姓公孙的舞姬,不单舞姿曼妙,姿容亦是绝色。”

听武延秀这般说,在场众人哄笑声更厉害了,不少人拉拽着他要敬酒,还调侃若不喝下去便找安乐公主告状,一时间气氛哄哄闹,更显热烈十足。

李隆基忍笑做出一副无奈之态,略带几分醉意道:“我说你们一个个装好心,说什么要设宴给本王压惊,搞了半天是想来看本王新得的舞剑姬罢?既是如此,我把她叫出来便是了,省得你们老惦记。”

说罢,李隆基侧过身,颇有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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