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丞喘着粗气，强忍着恐惧抓起了一把餐刀。
怪鱼缓缓转头看向安丞，安丞用餐刀对准怪鱼，咬牙冲了上去。
安甜失声：“哥！”
江白终于从震惊与恐惧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把抓住楼繁的手大吼：“救人！救人啊！”
餐刀砍在怪鱼鱼鳍上，被粘液划走，安丞差点一个踉跄栽进怪鱼嘴里，急忙后退，另一只手胡乱抓起一切能抓到的东西向怪鱼砸去。
怪鱼任凭那些东西砸在身上，不是被粘液卸掉力道就是压根砸不中。
安丞咬牙，继续抓东西砸，手却抓了一个空，扭头一看，旁边的桌子全空了。
“咕咕咕咯咯咯”
怪鱼喉咙里发出嘲讽的笑声，停止这猫抓老鼠一样的游戏，猛地扑上去。
安丞下意识抬手，一道土黄色光竟突然从他掌心飞出，变成了一个土块砸在怪鱼身上。
安丞一愣，看向自己的手。
只这一瞬间的晃神，怪鱼的影子就把他笼罩，那还带着血的大嘴冲他的头咬了下来。
“锵！”
金铁交击。
一柄长枪横在怪鱼口中，挡住了那沾满鲜血的利齿。
楼繁单手持枪，连晃都没晃一下，没看怪鱼，也没去看安丞，而是看向远处的江白，道：“虽然弟子不明白，师尊为何如此在意这些凡人的死活，但——”
“只要是师尊想要，弟子都会去做。”
枪身一拧，向前一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了怪鱼的头颅。
怪鱼瞬间僵住，鸡蛋大的鱼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它想要挣扎，可下一瞬，所有生机便被吞噬殆尽。
楼繁抽出枪，怪鱼重重砸在地上。
粘稠的鲜血顺着枪尖滴落，半点没有沾染枪身。
一缕若隐若现的灵气与生命力顺着枪身向上，没入楼繁掌心。
江白看呆了。
一旁的安丞也愣住。
好一会儿安丞才反应过来，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楼繁根本没理他，长枪散做细碎星光消失，走回江白身边。
江白神色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才道：“我现在觉得，你之前跟我说的事，可能真是真的。”
“轰”
一旁的玻璃幕墙轰然炸开，楼繁转身一把把江白护在怀里，用后背挡住漫天的玻璃。
几个全副武装的身影拽着绳子从天而降，穿过玻璃幕墙炸开的空洞进入这一层。刚一落地就地一个前滚翻卸掉冲劲，迅速持枪分散开来控制全场。
“报告，发现目标。”
其中一人一眼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怪鱼，按住耳麦向上汇报。
随后发现了怪鱼头上的血洞，声音里不由得带上了一点惊讶：“报告，目标已被击毙。”
“不是我们的人出的手。”
那些突然出现的人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全副武装，训练有素。
即使看见怪鱼那样的怪物也没感到惊讶，像是习以为常，更像专门为了它来的。
中情局？异能所？龙队？
VOCAL，小说照进现实了？
这些人迅速控制现场，一部分人检查怪鱼尸体，一部分人封锁现场，将还活着的人聚集到一起。
“你们是什么人？是警察吗？”
有人问。
那些穿黑色制服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沉声道：“站到那边去。”
安丞走到江白身边，皱眉：“他们是什么人？”
江白摇头，他也不知道。
还活着的同事自发向他们这边聚集，死里逃生让他们惶恐无措，有人在低声抽泣，有人呆呆看着那些黑色制服的人发呆。
楼繁一直黏在江白身上的视线则意外的往那些人身上瞥了一眼。
这些人身上，都有不同于凡人的灵力波动。
那些人一边维持现场秩序，一边低声交谈。
“又是没见过的变异种类。”
“深海鱼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据说是餐厅活动。”
“这不找死吗……”
“嘘，头儿来了。”
那些人安静下来。
“叮”
刚才一直没开的电梯发出一声悦耳的提示音，电梯门打开，又一个穿黑色制服的人出现。
黑色制服们：“头儿。”
瞿玉成穿过人群走向怪鱼的尸体，抽出腰间的匕首抬起怪鱼的头，左右观察了一下伤口，啧了一声。
他转身看一圈被控制的众人，问：“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