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裹了裹被子,鼻子有点酸酸的,以前有什么事都是师父担着的。
带着字迹的纸条自动消失不见,我小心地再用法术收好锦盒,若非这次天灾和我的身体出了点情况,我根本不会打开。
我将手勾一勾,架子上的书便自己瞬移我手里来了,师父的仙法书多看看总没错。
另外,一段记忆又变得清晰了起来,我想起了一些尘封的往事。
那时我只会一些与生俱来的仙法,却很傲气,便想使点小聪明让师父教我厉害的仙法。师父留着一把不知道多大年纪的白胡子,不过我印象更深刻的是他穿着一身宽大的破布衣服,因为我经常会思考哪天一不小心给他真扯破了。
我就从秋千上荡够了下来,故意问了他一个不礼貌问题,“师父,我生来便会仙法,你现在并没有教我什么,那我为什么要叫你师父?”
他也不生气,还在心平气和地给他的药田除草,只是先问了我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刚刚是从哪里下来的?”
“秋千上。”
“如果没有你师父呢?”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下还有厚厚下垂的卧蚕,眼睛中的和蔼我却总让我觉得亲近。
“树上。”我不解,还是如实回答。
他点了点头,才开始回答刚才的问题:“师父真正存在的意义不在于传授知识,而在于管教。于人前,你有管教,无人可欺辱你,师父更多给的是家和关心。”
“那我想学你的仙法,师父教吗?”我一心想要有他那么厉害。
“师道如水,源流不断。你若真学而不厌,自当诲人不倦,倾囊相授。”
神女注定是不一样的,体现在各个方面。比如我能够在十年里学会师父全部的仙法,琴棋书画,诗书礼乐射御更是一点就通,师父一面欣慰我的优秀,又一面担扰我的心性。
因为我知道,他开始教我仙法的时候是犹豫的,不然为什么没有最初就教我,而是等到我那次想学的时候才答应呢。
我没有问过他,聪明人在这样的事情上有了答案就不问了,所以世界上最可悲的也是聪明人。
虽然受到过仙法特殊的处理,书仍止不住地开始泛黄,上面留下了很多师父当时自己学习仙法的笔迹,它们和锦盒纸条上的一样,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一目十行,现在再打开已经半天翻不开下一页了。
光阴,神女亦无策兮。我一页地再读一遍,手已经越来越冷,开始慢慢地发抖,后来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变成了雾,就像冬天呼出来的热气,只不过我是冷气。
还是不对劲,我暂时不敢再用仙法,怕会变得虚弱更冷,索性裹着被子下床。
我将书放在桌子上,用脑袋压着被角,只将脑袋和手露出来,在炭火盆旁烤火。
正烤着时,岁安终于回来了,他看见我的样子时愣了愣,“这样好受些?”他脱下自己最外层的衣服,悬在木施上。
相信我真的是不巧,明明刚刚感觉好了一点,正想跟岁安说嗯,结果冷气作祟似的,我看着我的手开始凝起了一层白霜,跟着感觉眼睫毛上应该也是有。
糟糕!紧接伴随着就是意识的强行抽离,岁安也突然察觉到我的不对,还没来得及接着我,我就已经临时挑了一个好点的方向倒下了(我起码不能栽火盆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