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风尘客> 第47章 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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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他乡遇故知(1 / 2)

自混沌于今多少年,易子旭觉其太冗长难记,况天上地下,仙魔人各有各的记法。

最开始踏进宫中,算仙界的霁宁元年。那时正值新任掌权者即位,改了年号令化为霁宁。

这里没有变过,如年号一样。宫殿恢弘气派,鸟攒足气力飞过宫墙,人站在宫道的一头,看不清那头到底有几个矮成了点儿的宫人。他与一同入宫的公子不愁吃穿,却大半月了都没有人见过要伺候的新帝。

宫中冷清地像一座巨大的墓园,与大家聚在一起时,他听了桩要掉脑袋的辛秘。

事情的起始是大家长久不得召幸,有人猜测素未谋面的新帝不好男色,或许酒喝多了些,这次有了知情人七嘴八舌。

且说新帝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呢?扬着挚爱的白骨爬上来的。那痴情人是谁?六大长老之一秋为期。

秋为期这个人的名字本身都是天生带着悲情色彩的。如果问仙界资质老一些的前辈,他也只能把秋为期在仙界的出现讲得像凭空冒出来一样。

因为炼药谷谷主空缺,先帝在诏书上填了这三个字而已。

秋为期的仙力放在一众长老里不算雄厚,但凭借医术上的天赋和精通很快让大家没话说。

见过的人说,红衣包裹着一副少年好皮囊,了解的人说,炼制容颜的丹药他易如反掌。后来秋为期常去凌长老那里喝茶拜访,大家才知道原来两人是君子之交,也无怪先帝的目光会落在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人身上。

先帝故去,新帝继位,光有遗诏不得认可。

众长老云,有秘境,需按古制一路登问天台亲取浮光宝剑,取剑来,上苍认可众人自认可。

再说秋为期,当初凰帝受先帝栽培时难免总带着一身伤病,因为时常疗伤相处,两人不久就有了感情。

凰帝入秘境,要一个信服的长老做守境人,炊臼之戚,凌长老无心做守境人,秋为期便成了唯一的守境人。

没人知道秘境里有什么,大家只知道这位君主满身鲜血地出来了,而她的守境人再也没有了。

凰帝用那柄剑证明了自己的帝位是天命所归,从前那些煎熬日子也随之隐去,她再也不愿意把浮光的剑刃亮出来了。

自成了凰帝后,前朝事宜由凌长老暂代了,她受了重伤,收了前朝为她送来的人充实后宫,易子旭当时想,没有传召侍寝是因为那个秋为期还是因为身体有伤呢。

后来过了半年,易子旭一日听闻她开始宠幸公子并封了贺锦明为贤君,宫中还有人见不得这样的专宠,暗地里骂贺锦明穿红衣模仿那位,连性子都学得不相上下。

有了这个开头,凰帝开始陆续召幸别的人,而且皇恩有点雨露均沾的意味。

易子旭第一次得召是在床前弹了整晚的琴,而琴曲还是他特地新学的。

她当时在满室的烛光下用冰凉的扇面抵上他的下颔,两人隔着一尺的距离对上目光,一时竟不知是谁在灯下看美人。

凰帝也是个美人,只看眉眼足以让人怦然心动,她眉如春山蜿蜒,有一双秋水长眸,其中似有云水雾霭绕山,对视间让人如同浸在山水风景中,易子旭竟不觉细看而忘了移开眼。

他想,如果凰帝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形容词,那么她名副其实。但也只当脑中一闪而过荒诞的念头罢了,因为他没忘记那几个敢讲她辛秘的人在传召后因各种罪名已经掉了脑袋。

“你怕孤?”她隔着皮囊看透人心,移开扇子和打量的目光。

“不要怕。”话语间人已经自顾自地走到床榻旁,还顺便拉上了帘子,带着温柔却实话实说,“你伺候孤还不知道是谁在占便宜呢。”

易子旭:“……”

两人隔了道帘子,易子旭想问她怎么样伺候,他正准备考虑爬床,凰帝却问他有没有什么擅长的技能。

他说,善琴。

宫人抱来了琴,他弹刚学的江南小曲给她听,她说弹得很好。多来了好几曲后,帘子后面没人说话,没想到给人听睡着了。

“陛下?”

床上的人没有答应,他左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索性挑了催眠些的曲子弹了一晚上。现在想来,他当时是糊涂极了,连在桌前不小心睡过去的借口都不会编,结果熬得头昏眼花。

也不亏,因为凰帝不会道歉,只会补偿。很快,一道圣旨让他成为了宫中第二个有位份的公子。

君恩如水向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

正慢慢习惯了不得召幸的日子,一场小雨却将清池扰得涟漪浑浊。彼时窗外一场小雨刚刚下下来,他正无事煎茶,在殿外一片嘈杂错乱的脚步声中,凰帝移驾殿中避雨。

雨下得匆促,身边的宫人没有雨具便脱了外袍替凰帝挡雨。在白日绵绵细雨中,来人身著淡绿印花罗襦,发间的冠子缀着数颗同等细小的珍珠,通身没有多少饰品,色调偏于柔和,举目抬眸却尽显一界之主的威严尊贵。

风雨送人来,便正好赶上了喝一杯茶水,两人分明无所交集却有话可说,问及杯中茶的独特饮法,他道来是人间江南。

“江南……”说起江南她眉眼泛起波纹,“难怪你殿中布置也像孤的故园人家,原算是孤的半个故知。”

上天只是暂降一场雨露,凰帝与他却越聊越高兴了,两人默契地不提彼此,只讲江南风俗人情。

后来凰帝来他殿中的次数就更多了,只是他懂得的并不多,琴棋书画,他会的凰帝会,他不会的凰帝也会。

她如意境深远气势磅礴的山水,他觉得自己大抵只能当一介小小的樵夫,融入其中不显突兀罢了。

他俯身行礼间看不见凰帝的眉眼,他在琴音中窥探不出凰帝的内心,他时常深夜里独自翻看枯燥的诗词集,想不明白为什么宠幸两个字可以分开来写。

宫中的一切都必须完美,哪怕一点瑕疵,它绝不被允许摆在能看得见的地方。

大钟的回响声已经远去远去了,跪拜后出了殿门晓雾却仍未散去,它们固执地留在空中,让人因为看不清路感到心烦。

“雾大着一时可散不去。”贺锦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旁了,许是刚刚拜完了众先帝画像,难得语气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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