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有没有这胆量,她不知道,但扶雪院那位可绝对有。
忙快跑到后罩去同宋嬷嬷拿对牌钥匙,好说歹说,“....大人自己处置这人便罢了,若由着老夫人处置,依照两人脾气,定然又要争执,这种局面可是嬷嬷想看到的?”
若在平时,宋嬷嬷自是对崔老夫人无有不应的,毕竟是她家姑娘的亲娘,又将小主子从小抚养到大,她坚信老夫人一片慈爱之心,不会害她家主子,况且私心里说,她也不太敢忤逆崔老夫人。
可昨日方受了主子敲打,若再任由老夫人行事,只怕主子会对她彻底失望。
一咬牙,取了腰牌给清和,“你紧着腿脚,快去快回。”
卫所里。
蒋桓听完君回的汇报,起了很大疑心,看来昨夜那名婢女的死同坊中某位绝对逃不开关系。
会是谁呢?
忽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正狐疑着,门外锦衣卫的挡头隔着门板递话:“大人,您府中一名叫清和的婢子在大门外,说是有要事要亲自禀报您。”
蒋桓看向君回。
君回面露不解,“属下亦是不知。”
“将人带进来。”他沉声吩咐道。
—
扶雪院。
崔老夫人寒沁的目光在云笙周身打量,手心扣在桌案,腕子上檀木佛珠撞到黄梨木,震起‘啪’的一声,“说,你老子什么时候来接你?”
云笙简直要笑,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坚信陆楷瑞一定会来接她。
她抿着唇一语不发。
这些人都信陆楷瑞会来救她,她再解释多少遍旁人也只信自己所相信的事。
她轻轻转了一下脖颈,肩上两名健妇力度太大,她觉得自己的头快要从颈子上下来了,试图周旋道:“老夫人,小人不过是名琴姬,昨日方才出坊,便算陆楷瑞要来救我,也需要时间吧?”
崔老夫人头发花白,眉眼犀利,一点不像个安于内宅的老太太,倒像是驰骋疆场的女将军,‘哼’了一声道:“你这些个矫揉造作的魅惑之术,也就只能对着那些男人使,来人,将她给我扒了外衫只着中衣,吊到大门外去,我就不信那陆楷瑞能忍住不出手救他这唯一的骨血。”
云笙听罢,脸色一白,愤而挣扎起身,“老夫人,小人实在不知与你有何仇何冤,小人是皇上亲自赦免的,如今留在蒋府也是与大人有所合谋,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不怕大人回府责怪您吗?”
崔老夫人听罢,却‘哈哈’笑了两声,表情阴鸷怪异,“他的命都是我崔氏满门换回来的,他敢做不孝不悌之人,我便亲上金銮殿去状告他忤逆长辈。”
手一止,左右健妇停了动作,崔老夫人倾身过来,厉眸一睁,大声问道:“你们在合谋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