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似乎怕极了映月,为她奉茶时不小心将瓷盏淬翻在地,顾不得碎瓷,猛地膝跪在地,摇头哭道:“小...小人不知,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云笙游离片刻,突然猛地站起身。
“不好!”
匆忙赶到后院,抬眼便看到屋脊上闪过两道身影,晚风猎猎,雾霭昏昏,侧门处斜伸的花枝晃个不停,一簇倒倚斜插进了厚厚的松土中。
云笙脚下踩了泥,暗叫晦气,叫声映月,只觉颈后凉风入体,一晃眼,映月早跳到了屋脊之上,啥时间刀光剑影,两道影子便缠斗在了一处。
云笙惊得出了一层细汗,未料到严妈妈一介妇人竟有这般高的身手,低头细看,她怀中的钟清素虽由她护着未被伤到分毫,但明显神志倦怠,连躲避也不会。
这不像疯魔,倒像是...
是了,怪不得她那日认人时连自己情郎也未认清,原来是被人下药操控。
正踌躇间,忽感四周涌来一阵刺骨的杀意,云笙转首,见漆黑的小院不知何处跳出来许多人,个个手握兵器,一副凶相。因院中灯火尽灭,今夜又星辰黯淡,云笙只能借着一点微薄的萤光看清,这些人都是家仆装扮。
是钟清素的仆人?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如何懂得豢养这些暗卫?
不对,不是她的人,或许严妈妈那老妪能解释这些,想到这儿,她大声朝屋上喊道:“映月,姓钟的不足为念,那个严妈妈抓活口。”
语毕,只觉瓦片又多飞下来几块。
云笙不会武,映月又与严妈妈斗得正酣,脱不得身,她尝试向前院叫了两声郎林,却无回音,心道,难不成那几名锦衣卫都被人药晕了不成?
一把拽下钗握在手中,摸索着将后背贴在两人合抱的树干上,云笙将钗抵在前方,尽量稳着情绪。
“几位可想好了?我虽不是什么千金贵体,但毕竟也是蒋大人的妾室,几位瞧着是军中的身手,蒋大人的名号自也是听过的。若我今夜不明不白死在这里,几位可想过后果?”
几人面面相觑。
瞧着是领头的一人道:“别被这丫头片子唬住了,咱们的身份她一个后宅之人如何猜的到,今夜严妈妈和钟家小姐必须离开,杀了她,再去襄助妈妈。”
几人挥刀上前,却被一阵外力震飞,云笙再睁开眼,见自己身前多了一个男子,他身上披了柔光,宽肩窄腰,长身玉立,浑似谪仙版清隽。
而另一边,正坐在城门前等候的蒋桓抬起了眼,“你可瞧清了?”
郎林说是,“小人亲眼瞧着那公子进去的,大人,咱们此刻可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