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的,可现下情状与他们所料的辉煌场景相差甚远,不知为何,姚悯就是不愿点这个头。
见二人犹豫,一直不曾说话的男子忽然拔箭搭弓,下一刻,姚悯的官帽便被一支羽箭死死钉在他身后的旗杆上。
姚悯有些麻木地摸了摸头顶,不见了官帽,几缕白发也缓缓垂落,他的四肢不由开始微微颤抖。
他再度看向方才射箭之人,只见他身形出奇高大,五官端正坚毅,再想那一手神乎其神箭法,不就是那号称“仇一箭”的仇玉吗!
“大人不如先开了城门,若是这样僵持不下,大人辛苦经营的私军可就要死伤惨重了。”
“二位大人想清楚,咱们将军固然仁慈,可若是得寸进尺,可就别怪将军不留情面了。”
姚悯闻言恼得快要喘不上气,可到底是畏惧仇玉的箭术,不敢造次,再想到己方的伤亡,不由更加心疼。
他虽不是疼惜这群兵士的性命,却当真不愿见到耗费心力养出来的私兵以这样的速度锐减。
姚悯狠狠咬牙,朝下拱了拱手,闷声道:“将军有事,鄙人哪有不帮的道理。”
...
精骑营入驻城中,未曾侵扰百姓,只将兵器库占下。
仇玉召集了军中几名校尉、副尉,一同商讨后续事宜。
“先前一战咱们打得漂亮。”段傲白见到诸将面上皆是喜色,也不由先夸赞一番,接着严肃道:“只是莫要忘记,此番攻城意在放粮。”
一名校尉拱手道:“虽说精骑营勇猛,可此番仅来了两千骑,给狗官的威慑似乎不大够,直接夺粮他们是万万不会同意的,说不准还会狗急跳墙,合力反扑。”
段傲白轻轻颔首,“不错,因此还需得去个人教导一番,要他们乖乖发兵,咱们趁私兵离去之时再行动。”
她悄悄给仇玉使了个眼色,仇玉会意,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郑重道:“这期间还有件要事需得拜托诸位。”
众人躬身齐声道:“将军尽管吩咐!”
仇玉回了个抱拳礼,“购粮,半月之内,我要起码十万石粮食。”
方才搭话的校尉惊诧道:“十万石?这鲁地经年大旱,可是难以买到如此多的粮食啊!”
段傲白笑着摇头,“就地采买易走漏风声,最好到冀北府一带,不计成本地收购。”
诸将暗暗记下,又听得段傲白叮嘱:“此番采买不必惜财,人家肯卖多少文便都收来。”
几人不由心中暗喜,如此一来定有油水可吞。
下一刻,却见段傲白面色一凛,似是知晓他们心中所想一般,双目含着杀气,四下扫视这几人,厉声道:“届时分成几队行动,队头配监察,另设轮值监察。此事非同小可,事成重赏,办事不利则斩,举贪饕者重赏,偏贪半文者斩。”
众人一时间不敢言语,还是司徒见毅开口圆场道:“属下们定当竭力助将军办成此事。”
见将人唬住了,段傲白满意点头,再度嘱咐几句便遣他们离开了。
司徒见毅也正欲随众离去,却被仇玉拦下,待到众人纷纷离帐,三人又再度坐了下来。
经日前种种,段傲白十分佩服其机敏与圆滑,只觉司徒见毅无疑是去议和的好人选。
司徒见毅也很快猜出了自己被留下的原因,于是笑道:“在下但凭郡主吩咐。”
段傲白目光炯炯,“见了姚悯与赵正浩,你需教他们看清楚,如今是段军握着他们的小命,想要咱们撤出城去十分容易,段家想借私兵,他们只需尽快发兵,鲁中土皇帝他二人照旧做,抬物价、收私税也统统不管,再有,庆阳侯身边的大红人——仇玉将军想在这粮草生意上分一杯羹。”
司徒见毅眼珠一转,顿时会意,微微拱手,便领命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