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口哨声里,眼看着那只手背上长满黄毛的手掌即将触碰到席亦安的侧脸的时候,一只看起来软弱无力的白皙手掌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歹徒先是一愣,而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恶心。
他以为面前这个女人见审时度势后绝望地放弃了挣扎,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啊!!!”
凄厉的惨叫声惊飞了停在屋顶上的几只黑鸦,原先试图轻薄少女的手掌以不正常的角度翻折,手背贴着手臂,让见者不由得捂紧自己的手腕。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竟然是出手就能折断别人骨头的狠角色。
一时间这些人全部被震在原地,生怕下一秒还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毕竟是手上沾了不少人命的雇佣兵,为首的歹徒当下就要拔枪将席亦安击毙。可就在他从腰间掏出手枪的一刹那,他的另一只手腕传来剧痛!
在实际搏斗中防契机很难把握,但如果在一定条件限制下你的速度足够快,那么你就能主导一切。
席亦安一个手刀砍在了对方腕间,剧痛让他本能丢下掌中之物,于是手枪落在了席亦安的手里。
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拿到枪后她一记漂亮的回身踢猛地踹上歹徒的侧颈!
“噗啊!”
一百九十多斤的一米九成年男性就这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席亦安一脚踹飞撞上年久失修的墙壁轰然倒地。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还没等那些跟班反应过来,自家老大就已经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了。
他们一拥而上围在领头老大身边,确认老大还有心跳,这些雇佣兵们刚准备松口气,就在,巷子里传来漫不经心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九天之上的明月恰巧被乌云遮蔽。
小巷唯一的光源消失,黑暗带来的未知大大增加了人的恐惧。
汗毛直竖,冷汗冒出,不知是谁咽了口口水。
他们慌忙举起枪对着四周,但目之所及只有一片虚无的墨色,毫无目标的打击让枪口的火花和子弹射出打在墙壁和铁皮垃圾桶上此起彼伏的闷响。
很奇怪,即便如此他们依旧能清晰听见黑夜里传来拉开手枪保险的金属声响,伴随着缓慢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蚕食他们的耐性和信心。
手中无往不利的枪支此刻不过是废铜烂铁。
“我警告过你们。”
凉薄的嗓音骤然在他们耳边响起,妖冶嗜血宛如死神低语。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一阵闷响,剩下几个雇佣兵一眨眼的功夫全部失去知觉瘫在地上。
意识弥留之际,他们只看见一双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眼睛。
那是恶魔的眼睛,是野兽的眼睛。
唯独不可能是人的眼睛。
确认这些人都失去知觉,席亦安掏枪对着每个人的下半身就是干脆利落地几枪上去。
担心没打准,她甚至还特地上脚将他们下半身的“作案工具”踩了个稀巴烂。
“这样才对,建议你们以后可以清心寡欲一心向善,多行好事多积功德哦。”
敢意淫你姑奶奶?下辈子当阉狗去吧!
席亦安向来非常大度,因为有气她一般当场就出了。
现下心情舒畅,席亦安拍了拍手将包往背后一甩,抬脚就准备离开小巷。
“等等!”
见她从始至终真的没有带自己走的意思,江云澄语气急切。
闻言席亦安脚步不停,甚至还加快了些许,她的背影眼见就快要消失在江云礼视线中。
“我给你十万,带我离开这……”
“十万”这个字眼刚出口,江云澄只感觉面前一阵清风拂过,原先消失踪影的无情少女此时正眉眼含笑蹲在他面前:
“外婆告诉我不要随便在路边捡男人。”
就在这时乌云尽散,明月的银辉落在席亦安眼角眉梢,也照亮了江云澄的视线。
“所以……?”
席亦安晃了晃手指,笑颜如画。
“得加钱。”
“三十万。”
仰头望着那双璀璨夺目的眼眸,江云澄饶有兴致地勾唇。
“成交!”
与此同时,巴黎有“巴黎伊甸园”之称的花店Deschamps Fleuriste两个小时前在营业时间在门口挂上了歇业牌。
花店门口粉白相间的蔷薇花墙在暖黄灯光下格外静谧美好,仿佛在等待一位极其尊贵的客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晶石黑的劳斯莱斯库里南缓缓停在街边。
车门打开,一道月白色身影从车内下来推门进入花店。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他抱着一束精心包装的橙红色南非针垫花上了车。
“左总,刚才传来消息,说是威斯特雷家的长公子遇到杀手现在失踪了。”
听见关门声,驾驶位上的任瑞回过头来。
“清楚哪一方势力策划的行动即可,其他不用管。”
“是,左总。”
意料之中的回答,威斯特雷是欧洲名门世家之一,和左家没什么利益来往。
失踪的长公子是中法混血,他在母亲死后才回到家族,近几年外界传闻现任威斯特雷家主有意将位置传给这个半路回来的儿子。
也是因此导致这位长公子一直被他那些弟弟妹妹们所记恨,回归家族后针对他的暗杀行动就没少过。
将小心花束安放在一旁,左兰亭拿出手机给席亦安发了条微信。
左兰亭:最近巴黎不太平,不要单独出门。
然而他等了很久屏幕里对方的聊天内容依旧还是昨天的寒暄。
席亦安向来是手机不离手,非工作时间别人给她发消息基本都秒回,这次实在有些反常。
“去她下榻的酒店。”
熄灭屏幕,左兰亭嘴唇微抿。
“好的左总。”
无需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