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糕送去 。
说是感谢谢忱的帮助,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想去找找谢忱闲谈,谢忱话里话外都是江湖旷野,那是姝挽从未涉及过的地方。
她只知道庭院楼墙、女戒女德,只知道深居闺中,安分守己。
而那江湖旷野是她记忆里,第一次对世界美好的描述。
“都说了不用送绿豆糕来了,你功课都没习完便晚这跑,若是让你夫子知道了,定要罚你。”
梧桐树下少年仰靠在木椅上,翘着腿,支着脑袋,神色温柔的盯着姝挽。
姝挽提着食盒一股脑的推向了谢忱,好奇的问,“为何我知道的燕都和你知道的燕都不一样?你到底去过多少地方,真是厉害!”
谢忱嫌弃她聒噪,捏了块绿豆糕塞进她的嘴里,语气却带着傲娇,“多,我去过塞北,也去过蜀地,去过漠北,也去过西域,反正你所知道的地方我都去过。”
“你去那边做些什么?”姝挽咽下桂花糕,连忙接着问道。
“爹爹四处征战,我定是要跟着。”他也捏了块桂花糕送进嘴里,仿佛这话平凡不过。
“这些地方好玩吗?”
“自然。”
谢忱撒了谎,他去过这些地方,但并不是去玩的。
他曾经十分憎恨父亲去哪里出征都要带上自己,从方学会走路时,父亲便带他看了杀敌过程。
这些经历于他而言,并不还玩。
但他还是扯了谎子,不知是为了留住少女眼里的欣喜还是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
“那你呢?”他突然问姝挽。
眼前的少女先是一愣,而后眼里闪过清晰可见的落寞。
但她十分熟稔的隐藏了下去,明晃晃的大眼睛里被欢喜占据,“我虽还未游遍九州四海,不过等我南家扫去阴霾之时,我便可以做一个逍遥小姐。”
“逍遥小姐?这有什么好的?”谢忱嗤笑声,从一旁捡起了一根梧桐落叶,戳了戳姝挽的脑袋,嫌她不争气,“你应该做一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这样那些人才不干欺负你。”
他只是开了个玩笑,姝挽却默默当了真。
“那你呢,你想当什么,一个纨绔公子?”
“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
“因为你是谢忱啊。”
“……”
他不在说话,看向姝挽的目光却异常炙热,心里有到高墙,悄然塌陷。
“我要好好的活着,等到南家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天。”她低着头,说出了这些日子埋藏心底里的想法。
从燕都到苏州,她受尽了世人的冷眼,也受尽了欺负,受尽了父母的逼迫,无数次的想要自我了结。
可是南家无男丁,她又是嫡长女,一层层的身份压的她不敢寻死,不过十一二岁岁的年纪,却有了十八九岁的成熟。
她不该如此。
谢忱感叹了声。
他调查过姝挽,一开始就调查过,他们来找这里不能节外生枝,一切可疑的因素都要查个清楚。
可是当下属来禀告时,他才知道,她的人生笔墨少的可怜。
不似其它都中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