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存那么多钱以后还不都是给你?既早晚都是你的,那提前拿出来花花怎么了?”
傅少爷眼睛一亮,“有道理!”
然后看了看傅云朝手里的一沓又瞅了瞅自己的一沓,大手一揭又拿了数张还给她。
“阿姐,都是因为你弟弟才有这场富贵,已经分了那么多金子,这个却不好再平分的。”
傅云朝惊讶扬眉还未接话,就又听这厮道。
“再阿姐也快大婚了,这就算弟弟给你的添妆。”
添妆?
傅云朝瞅着对面难得认真的脸,心头忽然温热了些。
这怂包弟弟,好像也不算很坏。
“时辰不早,阿姐早点休息,我就回去了。”
傅少爷揣了银票抱着裹的严严实实的金锭眉眼皆开跑走。
傅云朝瞅着他飞快蹿出的身影,忽又想起什么。
“那房间的门我没锁,明日一早你母亲必要闹腾,所以……”
已经出了院门的傅少爷突然一个急刹,差点没栽了。
“阿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
“没忘,我是故意的。”
“啊?你是生怕我母亲不知道啊?”
“聪明!”
无声无息多没意思。
傅云朝笑眼弯弯,也不跟他解释,摆了摆手直接关门。
傅大少爷一脸懵逼抱着金子走人,心里又对傅云朝有了新的认识。
这个傻姐姐,深不可测啊!
傅怀育走后,傅云朝也收了银票歇下,然后不出她所料,果然第二天天刚亮起就听到了东边传出的鬼哭狼嚎声。
彼时刚刚起身的杨兰心,正被丫头侍候着梳头妆扮,然后忽然听到院子里一声尖叫。
“一大早吵吵什么?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夫人!夫人不好了夫人!!”
“喊什么?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你叫成这个衰样?”
杨兰心的描了一半的眉被这突来的一嗓子吓的直接斜飞,心头顿时一阵恼火。
“夫人!”惊慌失措的丫头哪里还顾得上她恼不恼,只一叠声的喊着。
“您的小库房被偷了!昨儿刚得的金子全没了!还有,还有……”
过于震惊的丫头这会儿颇有些上不来气。
“还有什么?!!”
杨兰心说着已丢了手中螺黛踉跄跑出,待看到对面洞开的库房门脚下一软,心头一阵狂跳。
“还有,还有您素日放银票的那个匣子,空了!空了夫人!”
砰!
丫头这话一出,前面正往库房扑的杨兰心一个没稳住,直接磕到了门槛上,只她也顾不得疼,更等不及丫头来扶,自己爬起就冲进了屋。
下一秒,
惊天惨叫骤然响起。
“天杀的贼人!!到底是谁?!!!是谁———!!”
杨兰心面容扭曲,浑身颤抖扶墙出门。
那一匣子银票可是她存了半辈子的私房!
十万两!
整整十万两啊!!
她才想着要拿出去存到钱庄,就被人给偷了!
而且还一匣子偷得干干净净,渣都没剩!
到底是谁———?!!!
“夫人,”跟着的老嬷嬷小心翼翼在耳边提醒,“那些都是没入公账的,您可不能嚷嚷。”
杨兰心眼皮一跳,立时咬了嘴唇。
老嬷嬷见她听了进去,又接着道,“老奴瞧这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极有可能就是内贼,眼下不能声张,您只说丢了要紧物件,咱们满府里搜他一搜,那么多金子,这一时半会儿应是运不出去。”
内贼?
伤心欲死的杨兰心一个激灵,忽然提了裙子冲出门。
“来人!有人偷了我的一副贵重首饰,都给我搜!一寸一寸挖地三尺的搜!”
女人咬牙扭曲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的半分雍容,院子里的下人一个个低声敛气,半声也不敢言语。
被偷了半条老命的杨兰心带着一众人风风火火在相府抄家一般搜查,只她乱哄哄闹了半日,除了一两个手脚不干净下人偷藏的两个破杯盏和半根老山参,连个银子毛也没找到。
这时极度窝火憋气的杨兰心已经两眼通红心口闷疼。
跟着她的老嬷嬷瞧着她的样子忽然福灵心至一个激灵。
“夫人,”老嬷嬷眨了眨精明的老眼,“昨儿大少爷气成那个样子,会不会……”
“一定是这个孽障!!”
杨兰心眼皮一跳,牙根儿磨的咯吱响,“跟着那贱人混的胆子越发大了,连我的钱也敢动?!”
丞相夫人将手一摆,“别翻了,都跟我到红宝院去!”
于是一群人呼啦啦又涌向了傅怀育的院落。
彼时院子里一片沉寂,只屋内传来下人们苦口婆心的劝导。
“少爷,人是铁饭是钢,您好歹吃一口吧。”
然后是一个极度伤心虚弱的声音,“拿走……”
“少爷,那些金子放在夫人那里还不一样都是您的,您想想,夫人她就您一个儿子,她的,不就是您的?为了那些钱母子生分,不值得。”
“你不知道,”里面又是一声带着哭腔的呜咽,“我本就是要将那些钱孝敬母亲的,只是她硬抢伤了我的心呐!”
“少爷……”
里面又是一连串的劝说,风风火火赶来算账的杨兰心在院子里听到这话疑心顿时消了三分。
难倒不是她这好儿子干的?
女子揣着一肚子没有着落的疑问到了屋里,床上躺着的傅怀育抬头看到她立时红了眼眶,然后用悲凄至极打着颤的声音委委屈屈叫了声母亲。
杨兰心一见他这要死不活的可怜样儿,疑心又消了三分。
“育儿,你昨日……一直都在屋里?”
到底是被挖了心尖儿的十万两白银,这会子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