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的傅怀育听到这话腾一下转过了身。
“既怀疑是下人拾的,又在儿子屋里找什么?!儿子就是再不才,也不会偷母亲的东西!您这样疑心我,把儿看成什么人了?”
傅少爷说着就要起身,“既如此不如把儿子扒光了好好搜一搜!”
“哎呀我的儿,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杨兰心一把将他按下。
“儿子怎能不生气,昨儿才抢了儿的金子,今儿又把儿子当成贼查,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傅少爷气的面色通红,这时搜查的下人悄悄冲杨兰心摇了摇头,她立时拉着好大儿一通赔罪好哄。
好半晌“伤透了心”的大少爷才有所回转,但也是哼了一声钻进被窝再不搭理。
钱没找到又伤了儿子的丞相夫人对着被子再三赔罪后嗐声叹气带着人离去。
她们走后又过了片刻,被窝内的傅少爷确定外面再也没人,这才掀了被子轱辘坐起。
“妈呀,可是硌死我了!”
说着捂了屁股呲牙吸气从床上跳下,那敞开的被窝里露出的金灿灿晃人眼的,正是他的宝贝金疙瘩。
他这里藏的严实装的像,杨兰心那边却是抓心挠肝急的崩溃。
偌大的相府翻了个儿,却只找到一些无关紧要的鸡零狗碎。
眼看着天都黑了,丞相夫人两眼都要冒出火星来。
“满相府都找遍了,到底是哪个天杀该死的……”
“夫人,咱们还有一处地方没找。”
“哪儿?!”
“秋棠院。”
秋棠院?
秋棠院!!
下人的提醒尤如荒天野地里突然出现的灯火,一下就给了杨兰心满满的希望。
她怎么把那个贱人忘了?
一定是她!
“去秋棠院!!”
于是傍晚暗沉的天色里,一群人风风火火又赶往秋棠院。
彼时傅云朝刚从老爷子的庆安居回来,正要梳洗歇下,就听院子里一阵脚步声响却是杨兰心带着人赶到。
“来人,给我搜!细细的搜!”
“搜什么?”
屋里刚坐下的傅云朝闻言出来,抬眼就瞅见一眉黑一眉淡,发髻没梳完整还一脸怒气要吃人的丞相夫人。
“夫人今儿的妆扮倒是新奇。”
傅云朝倚在门口嘴角噙笑,看来那些钱真是她的命根子,连形象也顾不上了。
“傅云朝!!”
杨兰心瞅着一脸明艳的女子恨的后槽牙都要磨平。
“你是不是偷了我库房的东西?!!”
“啪!”
杨兰心话音刚落,傅云朝抬手就甩了她一嘴巴。
“你……”
“捉贼捉赃!”
傅云朝直接竖了秀眉,“我清清白白的名声你一张口就是偷,皇上的赐婚圣旨上说的明明白白,我傅云朝品、貌、端庄!无凭无据就敢污我是贼,你这是质疑皇上?!”
“你你,你胡说!”
听她扯上皇帝,杨兰心吓的连脸上的疼也顾不上了。
“又闹什么?!”
这边正自拉扯,没想傅丞相却突然皱着眉头进来。
“怎么府里乱糟糟跟抄了家似的?”说着抬眼看到他夫人的样子,眼睑抖了两抖。
“你这是什么打扮?我一回来连口热茶也没有,这又是在闹什么?”
然后又对着傅云朝一脸嫌恶,“怎么每回都有你,你就不能安生两日?!”
“父亲回回问也不问张口就骂,是觉得女儿软弱可欺?”
傅云朝哼了一声直接白他一眼。
“哼!你若软弱可欺这天底下就没有能欺的人了。没事赶紧散了,府里都成什么样子了!”
傅丞相哼了一声甩手就走。
“老爷!妾身丟了重要东西,满府都找遍了,就差这秋棠居,老爷你给妾身做主啊!!”
“什么重要东西值得你这样儿?”
许是难得见到杨兰心这失魂丧魄的伤心样儿,傅丞相停了脚步。
“是我的……”
杨兰心脱口就要说出,旁边跟着的嬷嬷赶紧咳了一声,然后她眼瞳一闪,到了嘴边的话立时换成了,“是妾身的一套头面,那是皇后娘娘亲赏的,做工用料自不必说,只娘娘交代了,让今年宫宴的时候戴着,以显姐妹情深。”
“如此确实不能丢。”傅丞相一听也上了心,然后问也不问傅云朝直接就吩咐道,“既只剩了这里那还不赶紧找?”
底下的人一听这话顿时就要动手。傅云朝却一手挡了门。
“父亲当真要搜我的闺房?”
问也不问,丝毫不顾她的名声,他可真是好的很!
“没听你母亲说丢了要紧首饰?满府都找遍了当然要在你这里搜一搜。”
傅丞相说着眼里已经犯了狐疑,瞧她的样子,难不成真是她拿的?
果然乡里养出来的没家教,眼皮子如此之浅!
“她一个填房算我哪门子母亲?!”傅云朝见他如此态度心中更对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反感。
“要搜也可以,只若搜不出来你们就要当着这满府下人的面给我端茶道歉!以正名声!”
“反了你了!我是你爹!让我……”
“可以!”
傅丞相才瞪了眼,杨兰心已急急答应。
一心想着私财的丞相夫人只认为傅云朝这般阻挠刁难就是心虚怕她搜查。
所以她这会兴奋的不行哪会怕道歉?
“老爷你就依了她,赶紧让妾身把东西找到吧。”
傅丞相见状哼了一声板着脸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了。
“还不快进去搜?”
杨兰心已是急不可耐,“床上床下柜里柜外,还有墙角缝隙,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下人们听了这话顿时向屋里涌去,傅云朝扬了下眉勾唇松手,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