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国礼瓷器还有他亲手制作的呢。”毛拉若无其事地加了几句,“只不过他四十多岁的时候出过一场事故,记忆中枢受损,早年画了什么画,做了什么瓷器,他统统不记得。不过人家也乐得遗忘,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毛拉的隐晦之意很明显——如果有技艺高超的伪画出现,连祁筑庭自己都无法分辨。
“……谢谢。”良久,徐箴言重新微笑起来,还是将红包推过去,“收下劳务费吧,说不定以后还有要麻烦的地方。”信息打探够了,接下来他和林菀要聊的事情便不能当着毛拉的面讲。
毛拉再次摇头拒绝,“说好看画就不收费。我都看到画了,怎么能出尔反尔。下次带红包来就行。”
徐箴言见说服不了他,便再次道谢后,一手拎着油画,一手牵着林菀,转身离开。
看着二人的背影,毛拉忍来忍去,还是忍不住提醒,“你们了解过商氏夫妇吗?”
林菀刷地回头。
“他们是国内最有名的收藏家,投资眼光无比精准独到。他们创造过十万买下的画,第二年转手两千万的记录。”毛拉提高音调,意味深长地说,“连股神巴菲特还有失手的时候,可他们从不失手。”
从不失手,意味着百分百的幸运——这就是问题。
徐箴言沉默几秒,突然转身回来,毫不犹豫地问毛拉,“赌一把吗?”
“赌什么?”毛拉眼神变得犀利。
“赌一颗糖。”他从兜里掏出一颗牛轧糖。这是林菀今早放在他兜里的,怕他没吃早饭会低血糖。
毛拉的表情里出现兴味,“具体内容?”
“赌你不能将今年绘制的油画经过技术处理后,变成拥有三十年历史的旧画。如果你能做到,这颗糖归你。如果你不能做到,这颗糖还是归我。你需要的油画,由我提供。想要几幅,我就画几幅。”
毛拉抱起胳膊,打量着徐箴言坚定睿智的眼睛。良久他伸出手,“成交。”他笑了笑,“这颗糖我势必拿下。”
认识这么久,他相信徐箴言的人品,总不至于黑了他一颗糖。
而徐箴言则是看到毛拉从黑市买来的那些颜料就知道这个人骨子里有探索精神,不受规则局限,且痴迷复古油画。但毛拉性格也有谨慎的一面,所以徐箴言不能将一切坦白来请他帮忙——他肯定不会同意。
但打赌,哪怕赌局再幼稚,都给了毛拉一个名正言顺跳出事外跟还能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探索的机会。他不想知道前因后果,但他对如何制造出一幅完美的复古伪画很感兴趣,所以心痒痒地旁敲侧击。
一颗糖的赌局,就此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