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顺序一变这位太皇太后当即警觉起来。
即使灵州所处的黄河河段位于上游,泥沙含量很低。
别说大宋保密了,就算大宋在国中宣扬仁多保忠来投的事情,只要没有人主动告诉党项人,仁多保忠就在大宋。
而这位太皇太后生平最好面子!
赵煦微笑了一声问道:“不知太母可看过枢密院上报的沿边斥候奏报?”
从此不再接受党项人的求和,坚决的支持吕大防、范纯仁等温和主战派的政策。
“可是……”太皇太后还是有些犹豫:“若因此引发兵戈……”
这样,国中的灾害也可以度过。
赵煦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位太皇太后对和平是真心实意的渴望的。
当今便要叫粱惟简去传旨。
“只是,若下月官家圣节,西使以此当殿诘问……”
“那个侍御史弹劾开封府也就罢了!”
那些在李德明、李元昊时代,甚至是李继迁时代就已经开垦出来,并辛苦运营的田地,全都被黄河水吞噬。
当时,太皇太后之所以没有发作,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证明这个刘挚是有意?还是无意?
刘挚却好死不死的,继续纠缠着开封府,浑然不知,在两宫眼中,他早已经是一个有着‘轻慢两宫,窥探圣心,孩视天子’嫌疑的罪犯。
汹涌的黄河水,吞没的不止有大宋的精锐。
换而言之,开封府至少在选人上面没有问题。
异论相搅、大小相制的手腕,更是都被玩出来了。
她在当时,差不多就认定了,这个刘挚是在试探她,也是在将她当孩子一样欺骗。
于是,他的这封弹章,等于自己帮自己在两宫面前坐实了两宫对他的怀疑!
将他送上了剥麻的刑场!
还比如说,韩绛、韩维、韩缜三兄弟政见各异。
“而且,如今夏国主年幼,据说才三岁……临朝的摄政太后也才二十出头……这母少子幼的,也确实是可怜的很!”太皇太后说着就难免有些共情了。
最后,那位小梁太后,在内忧外患中,在西夏皇宫大殿上,被辽使当着乾顺这个大孝子的面,强行灌下一杯毒酒。
不过那位小梁太后就是悲剧了。
新党被拆的七零八落,旧党呢?
元祐时代,旧党大分裂,蜀党、朔党、洛党互相指斥对方。
自然也包括了,那十几个沙弥以及惠信僧的两个徒弟。
为求公正,傅尧俞亲自考核了这些人的佛法修为。
他们遇灾,只会做一个事情——南下!
打赢了,抢到了粮食财帛人口土地,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天灾了。
章惇、曾布、吕惠卿这三个人的关系,谁能说清楚?
反正,曾布和吕惠卿是势同水火了。
但其实对刘挚还有些包容心——毕竟刘挚是士大夫!
可王岩叟的奏疏一出现就点燃了她的怒火。
也比如说,王安石、王安国、王安礼三兄弟的政见完全不同。
她不断率兵来攻大宋,先是在熙河路碰到了游师雄+狄咏的组合,被打了个满头包。
“如何答复?”
拿起来一看,赵煦就知道,这次他钓起了双尾。
“谁给他的胆子越权言事?”
赵煦一提这个,两宫的眼睛就都亮了起来。
死在皇室怀疑之下的高官大将,不计其数。
因为调查结果显示——祠部、大理寺,都掌握了惠信僧的口供。
因为一旦证明王岩叟和刘挚是一党,也就意味着他们都认为先帝是昏君、暴君……
“太母、母后,再看看这本弹章!”
为了不让大臣结党,历代赵官家们都苦心积虑的想方设法的给这些人添堵、使绊子。
忍不了的!
好不容易熬死了赵卨,迎头撞上了党项人真正的克星——章楶。
赵煦听着,在心里叹了口气。
但这个怨气,却还是无法消去,念头也依旧无法通达!
最好的例子,就是赵佶时代的蔡京和其儿子父慈子孝的典故了。
自秦汉以来,多少人无辜的在这个事情上躺枪?
赵煦接过来,拿在手中看了起来。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一本在刘挚弹章下面的御史弹章了。
这几个月来,沿边各路,还有青唐吐蕃大首领都在报告着西贼发生大旱,麦不出苗的事情。
于是赵煦伸手,抓向了一本弹章。
她能忍吗?
以如今这个时代的信息流通速度,基本上宋、辽、夏三方都处于各自的信息茧房里。
结果是——诸沙弥佛法、经文修为,皆在惠信二徒之上!
直到后来,终于发现人家是在耍她。
曾布在朝,也始终和章惇不对付。
所以,在大宋皇室眼中,朝臣结党不是小问题。
但,赵煦岂肯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两宫对视一眼,然后拿起了赵煦丢下的奏疏一看。
“监察御史只能监察百官何曾能谈论朝政、法令,而且还是父皇的德政?”
不然,仅仅是两宫认为他在轻慢、窥探、孩视。
那么一年半载之内,党项人也别想得到什么消息。
“乃至于隐约可见,对父皇德政之嫉恨诅咒之心……”
你在指责先帝的德政乃是害民、残民、虐民之法?
所以是在影射先帝乃是昏君?暴君?
“他怎还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说什么开封府欺君、舞弊?”
但,被黄河水冲毁的,可不止是良田还有配套的那些灌溉系统。
大灾之年,西贼哪里还有力气兴兵?
但赵煦却清楚,正因为大灾,所以,党项人在明年春天再次反叛的风险,会无限上升!
原因很简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