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赐一早起来,他雇的管事就送来了今天的汴京新报和汴京义报。
他首先拿起汴京义报,细细的看起来。
他文化水平不算高,所以看的很吃力。
但不要紧,他养着好几个落
遇到不懂的,就直接拿着去问意思,总能弄明白。
所以,费了不少功夫,他才算看完了汴京义报的内容。
放下小报,孙赐摇了摇头:“近来,汴京义报上的诗赋数量有所下降了啊。”
“自然是会下降的。”一个坐在他对面的士子答道:“司马相公上月足疮发作后,一直在家养病,听说如今连走路都很艰难了。”
“老相公病重,人情就轻了。”
孙赐点点头,在汴京城,这样的事情历代层出不穷。
可他们若不懂事。
孙赐自然也不能免俗。
如今,他找到了真正的靠山。
被孙赐这么一说,张管事立刻道:“主公,我这就去办。”
但慢慢的,上面的诗文质量开始下降。
孙赐听着,皱起眉头:“怎这么少?”
张管事犹豫起来:“此事,若被那几家知道……恐有麻烦……”
不能,也会给自己换个能罩得住的。
孙赐却直接道:“此事汝就不要担心了!”
这些家族,以斗纽或者带泄的形式,控制着这些正店。
于是,攻守之势转换。
“好多人都不再给汴京义报写诗赋了。”
闹得很不体面!
他早就想踹开了!
只是,他不敢而已——得势就踹开扶持他的勋贵。
旁的不说,去年王拱辰死后,曾门庭若市的王家,一下子就冷冷清清。
若不能赚钱,就一脚踢开,换个能赚钱的。
这么大的摊子,每天需要周转的现金,自然是天文数字。
如今就更是如此。
包括太师文彦博在内的元老、宰执纷纷用着各自的自号为名,在其上刊载诗文。
于是,他拿起汴京新报,只看了一眼,孙赐就对着一直站在身边的管事问道:“张管事,前几日,我命店里将近来结余的钱,都送回家中,现在家中有多少钱了?”
背后的大人物们,能罩的住他们,他们就继续给这些人当狗。
孙家正店的摊子,现在铺的很大。
落到宫里面这是什么?
不忠!
汴京义报初创的时候,声势浩大。
于是,洛阳纸贵。
汴京七十二家正店,每一家都是明面上由商贾开办,实则背后藏着勋贵外戚甚至待制文臣。
百年来,一贯如此。
如今,王拱辰的子孙甚至在打争产官司。
他闻言,呵呵一笑:“那几家有意见,可以来找某!”
所以,只能捏着鼻子,继续分钱给对方。
张管事答道:“主公,若是抽的狠了,店中恐周转不开啊!”
经营正店的商贾能赚钱,他们就继续躺着数钱。
当然了,商贾们也不傻。
“有多少钱,抽多少钱!”
“某可以给他们退股!”
也就是司马康重金聘请的晏几道,偶尔能出佳作。
张管事答道:“回禀主公,如今家中约有三千多贯的交子,另外还有价值一万多贯的绢布、铜钱、金银。”
最远的一家脚店都开到了白马县去了。
“某不是说了吗?近期至少要准备好五万贯以上的钱帛!”
那孙赐可不会犹豫!
“尽快!”孙赐皱着眉头说着。
将张管事打发走,孙赐就摇摇头,叹息起来:“这些人哪,鼠目寸光!”
“就知道钱钱钱!”
“哪天和张家一样,被钱害死了才好!”
那個张管事,就是一个勋贵家硬塞过来,监视他的。
别看这些勋贵,在汴京城里动辄富贵了两三代人。
但却一个比一个吝啬、小气。
也就是他孙赐出身太低,早年为了起家,不得不投效人家。
不然,这种鼠目寸光的勋贵,他还真不屑投效。
几个士子都笑起来。
其中一人,道:“孙公所言甚是!”
“当今天下,最不值钱的就是钱了!”
“没有朝廷允许,有钱也别想赚到!”
孙赐听着,深以为然。
他的孙家正店,就是如此。
如今汴京城里唯五可以酿造、售卖被人俗称‘玉液酒’‘宫廷酒’的白酒的正店。
其他人倒不是不会!
白酒蒸馏技术,又不是很难。
酿酒的酒曲,用官曲院里的酒曲稍加改良一下就可以了。
但问题是——谁敢卖?
皇权特许,限定经营!
自家偷偷酿些自家喝可能还没有问题。
只要有人敢公开卖。
开封府的官差立刻就会上门。
然后,五家皇权特许的正店,就能让这个人知道,什么叫铁拳。
正是因此,大家才心甘情愿的,配合着宫里面的官家,让干啥干啥。
而且主动性特别高!
“哼!”孙赐摇头道:“守户之犬,也就这样了。”
今年之内,他就会想办法合情合理的踹开那几家。
然后专心致志,抱宫里面大腿。
送钱给他们,怎比得上送钱到宫中?
“且不谈他们了!”孙赐看向他面前的这几个士子,拱手道:“这两日还需辛苦诸位了。”
“靖安坊那边,得牢牢盯住!”
“若是开售,某要
“五万贯,全部砸出去!”
这个场子,他必须捧!
这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