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书生点头肯许。
“世有佳人一眼望向塞北,那孤雁也会不顾一切的向南而飞,佳句,不错。”
墨冠少年面带微笑望向书生。
“能得太师一句首肯,那孤雁南飞才有了绝美的意义。”
书生摇了摇头被逗笑一声。
“我可不是那佳人,吸引不来那孤雁,你可还有要作的诗句?”
那墨冠少年恍然大悟一般使劲拍了一下折扇。
只见他转身从位子上端起一轮玉盘,那盘子上伫立着一颗棕色的圆球,很是奇特。
墨冠少年吩咐一声,立马有下人持匕首费劲的切开那棕色圆球,那一瞬间,传出白玉流淌一般的清香四溢。
他端着玉盘走近鹿雪阳。
“此为东南泽州特产,名唤椰子,看似外表坚硬无比,内里却柔软缠绵。”
“正如我对姑娘一见钟情一般坚定不已,亦如那白玉江流一般,玲珑清澈,透亮柔情。”
说罢便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显得很是潇洒自信。
工部尚书立马拍掌示意。
一颗颗椰子即刻便被摆上餐桌,就是少了那番肉麻的情话。
墨冠少年的行为其实也算有失礼数,不过好在他的父亲准备周全,立马便将每人桌上都安排好了,没有一个遗漏,也没有给别人借此发难的机会。
有人称赞到。
“黄家嫡子,真乃少年风流,潇洒倜傥。”
“智杰之名实乃京城才子第一了吧。”
白衣少年眼神微眯,他看到那墨冠少年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时很是不爽,心里燃起来了一点无名之火在那熊熊燃烧。
银枪身侧,似乎是在轻鸣。
那主位上的身影眼神凶狠的瞪了少年一眼,那少年才强压下心中的妒火,瞳孔微凝,冷静的继续仔细观察了起来。
锋芒毕露间。
墨冠少年似乎是察觉到了白衣少年的目光,眼里含着挑衅的姿态对着他狠狠一笑。
白衣少年看在眼里只是淡漠的轻轻一瞥便望向左右,此刻的他陷入了绝对的冷静,鲜有能打扰他心绪的事物。
墨冠少年眼神微凝,同样不知在想着些什么,他已然十六七岁,工部尚书的位子再过上几年恐怕就会落在他的身上,自然需要思考的东西便会多上许多。
各怀心事之下,那火药味倒是淡了不少。
在墨冠少年之后亦是有不少佳作问世,或是意境满满,或是思绪独特,听的在场之人皆是满脸欣慰的模样。
一般来说,能作诗者代表的就是才思敏捷,文采斐然,日后成就定是不可限量。
随着时间推移,诸家子孙后辈都已然一一出场,只剩下了鹿家的两位清丽佳人还未曾作诗一首。
有人起哄。
“鹿家千金可有佳作问世啊?”
“对啊对啊,鹿家可是百年书香门第,后人理当文采举世无双才对吧。”
“来一首,来一首!!”
在众人起哄的掌声之下,鹿家大小姐这才悻悻然起身,一身金贵华裳,闪闪发光,杏步轻移间银铃阵阵脆响,很是动听。
她亦是和她妹妹一样戴着面纱,不过豆蔻年华,却出落的很是水灵,依稀之间的面容,恐怕比之她妹妹那天仙之资也只不过是逊色少许罢了。
褪去风袍,少女柔美的体态展露无疑,她巧笑嫣然。
“那小女子便为各位大人作上一首《今生》可好?。”
那墨冠少年眼睛瞬间明亮,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的身段,嘴上大喊。
“鹿家当代明珠之作,自当洗耳恭听。”
若是论姿容,鹿家那小仙当为举国第一人,可终究还是太稚嫩了一些,自然缺少了一丝女子的韵味。
鹿家家主眼神凌厉的四顾环绕,如此才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吓得退却畏缩了起来。
华贵少女略带娇气的开口。
“生时金风混玉露,夜月睡入百花从。
少年风流停不住,落却相思三两愁。”
少女来回踱步,右手敲点着下颌,时而嘟嘴,时而皱眉,缓缓而言。
“晨光熹微三十载,夜雨声烦家翁休。
无边垂暮天边柳,新湖桥畔故人忧。”
英俊书生微微皱眉,眼神深不可测的望着华贵少女。
他嘴里轻喃。
“无边垂暮天边柳..新湖桥畔故人忧....你叫什么名字?”
华贵少女满是傲气的清脆回应。
“回太师大人,小女子名叫鹿泽阳,大河之泽可以纳阳便是此意。”
英俊书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极深处藏着一点疑惑。
“你可知天边柳为何物?”
华贵少女神色微僵,显得有一些些不知所措,她紧张的轻咬下嘴唇,心里嘀咕。
“只顾着记她的诗词去了,忘了问其中的含义,可真是该死啊...”
她支支吾吾的样子被英俊书生看在眼里,如此一来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眼神环顾,慢慢的聚焦在鹿家那道乖巧的身影身上,随后很自然的移开,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天边之柳,其意为海市蜃楼,指的是垂暮之气如同柳枝一般向下而去,可心气却要与天比高,亦是代表着时过境迁,未来可期。”
英俊书生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点向那道乖巧的身影,口中的话语却不曾停歇。
“通篇从出生写至少年,随后长大到成家之际,最后再写到入土之命,想法极佳,立意极妙。”
“可终究还是欠缺了许多许多。”
“人生百态,并非少年之时就定会为相思而苦恼,成家后就一定会为柴米油盐而心烦。”
“想写的太多,反而显得有些杂乱,人生一词,并非从头至尾皆是在成长,太过繁复反而过犹不及,可曾明白?”
那华贵少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点头,此刻的她只想赶紧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她心里不满的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