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护卫示威,称赞我的计划,推测刺杀原委,再讲到当今政事,由我爹和当今圣上创造的盛况,随后又是大气的说要将我引荐给云樱姐,再然后谈及诗会,最后赠诗等等。”
“这一切为了突显出我重要性的行为,包括那些他亲手种的枇杷,都只是在告诉我一个道理。”
雪城主难得头一次的主动问道。
“什么?”
少年眼神坚定的说道。
“刺杀非他所为。”
雪城主思索了一会后说道。
“他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少年从怀中将那张承载着诗句的白纸递给雪城主,而后又是说道。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他非亲非故,储君一事何其重要,我又怎会赌上我洛家的命脉与他同盟,同时他又没有切实的证据能证明刺杀一事与他毫无关系,所以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在用这些拉拢的行为来获取着我的信任。”
“就像他从一开始见面便一直在重复的话,今夜只不过是朋友间闲聊谈心罢了。”
雪城主听完后只觉得很是欣慰,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少年,不知不觉间已然成长成了一个好谋善断的高手,他又是问道。
“那你为何相信于他?”
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苦笑,这种被人从头至尾牵制着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不得不信哎,若非是他知道叔你就在我身边,我是绝对不会相信大皇子说的任何一句话的。”
“至于结盟一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不过是说说罢了,更多的可能只是想试探一下我的心思。”
雪城主疑惑的又问了一句。
“结盟一事我算是听明白了,可你相信他的话这又和我有何关系?”
少年诧异的笑出了声,而后便很是放肆的搭在他的肩头。
“叔,这回你可是真的输了,你忘了你是谁了?你可是飞雪城的城主,天下第二啊,就连云樱姐都只能排在你的身后,当年云樱姐征战在外,京都防卫空虚之时可是咱们飞雪城护着圣上登基直至稳定。”
“大皇子居然敢在你面前说出圣上退位后这种事,还写下了这么一首堪称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诗词,若是由你去和圣上说上一说,他这谋逆的罪名就算是定不下来,那储君之位他也是绝对别想了的。”
雪城主忽而醒悟,常年护在少年身侧,他这身份到真的是遗忘了许多。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你绝不会去和皇帝提起此事,所以便将这个把柄直接交到你的手上以此来换得你的安心?他这胆子倒是惊人的很。”
少年点头,神色凝重。
“对,就像我不会答应与大皇子结盟一样,参他个谋逆之罪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可能会因此波及到圣上对我洛家的信任。”
“还有个很重要的一点,我先前故意问及云樱姐的行踪,他毫无防备的很快便仔细和我讲了出来,要知道刺杀当夜,可是足足有近千名刺客在牵制着云樱姐。”
“大皇子是个聪明人,若刺杀真是他所为,这些话就说的可太过明显了,并且他还主动提及替我引荐,要知道圣上登基以来并不禁止女子掌权,只是大部分人都难做到那种地步罢了,大皇子这份坦诚不惧的气魄当真也是气吞山河了。”
他叹了一口气后又接着说道。
“叔,我爹曾说过,猜疑与信任其实都是一样,一旦在心里埋下了种子便无法阻止其生根发芽,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松开雪城主肩头后他独自走在前头好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大皇子表面看起来温和雅致,可这份运筹帷幄的心思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就连我都不知不觉的信任他了起来,当真是可怕的很。”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间一石二鸟,这才是让我感到可怕的地方。”
“古今世人皆传最是可怕帝王家,而今看来一点不假。”
少年抬头,望着明月,坚定一笑。
“这世间真真假假,错综复杂,又有几人敢说自己真的看得清,说得明。”
“大皇子。”
“这第一课,我洛白音算是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