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遥远远望见辞仰抱臂站着,俨然一副淡定自若的神色。
她平复了一会心情,捡起一点希望,问道:“师兄似乎已经知道该怎么破阵了?”
辞仰摊了摊手,“不,要我破阵的话,我无能为力。”
云之遥的期待落空,心顿时凉了下来。
“那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能若无其事地跟她开玩笑。
辞仰似笑非笑道,“为什么要紧张?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谁?”云之遥恹恹问。
他们甚至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唯二有可能发现不对劲的石菁菁和梁任青有可能比他们更危险,还有谁会来救他们?
难不成还真有天降奇兵不成吗?
云之遥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她只当辞仰是在安慰她,但没想到辞仰真的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你不是说,你们救了一只被阵法所伤,而且修为高深的长毛白羬吗?它会带我们出去的。”辞仰道。
云之遥一愣,还没来得及追问他何出此言,整个山洞却猛然开始地动山摇起来。
云之遥被这突然的动静惊得连连后退,她害怕石壁突然倒塌,所以躲到了洞的中央。
辞仰也跟了上来,但他却毫不慌乱,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石壁被震得砰砰响,碎石和飞沙簌簌地落下,云之遥碍于困灵阵,无法使用灵力防御,于是只好抽出剑来应对。
她以剑劈开碎石,以免自己被伤及要害,却忽的瞥见一旁的辞仰在这源源不断的落石之中竟连躲都不躲,一副任凭雨打风吹的模样。
眼看着一块拳头大的碎石就要砸到他的头上了,云之遥也顾不得什么生气或者失望了,一把压住辞仰的肩膀,强制推着他躲开,顺便借力一个飞身跃起,将那石块劈得粉碎。
石屑飞溅,辞仰伸手挡在自己的脸前,以免飞灰进入眼睛。
透过自己的指缝,他看见一片黑暗之中,一道灵动飒爽的身影在舞动,手持一柄长剑,劈开一块又一块碎石,将他护住。
事实上,辞仰作为元婴期的修士,虽称不上大能,但他的肉身也早已经脱离了凡人的范畴,身上又有法袍护身,这些小石头砸在他身上就像是被小虫子咬了一口一般,几乎没什么感觉,所以他也懒得躲。
但当真的有人出手将他护在身后时,他的思绪还是难免产生了动摇。
明明自己前不久才把她逗生气了,她怎么一转眼就忘了,还不计前嫌地保护自己呢?
辞仰望着云之遥,内心满是不理解。
石壁的震感越来越强烈,已经隐隐有支撑不下去了的态势。
辞仰眼神一凝,在洞被破开的那一瞬间,他伸手拉住云之遥,自己则挡住了迸射开来的石壁碎块。
无数石头砸在辞仰的后背上,发出一声声闷响。云之遥听得心惊肉跳,但辞仰却一声不吭。
云之遥觉得自己该抚慰一下他,但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认真且贴心地提醒道:“师兄,要是你很痛,可以喊出来的,我不会嘲笑你的。”
辞仰:......
他突然体会到别人被他阴阳怪气时是什么心情了。
偏偏云之遥的语气听起来很认真,让他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借机损自己。
两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震感消失,云之遥才试探着探出头去,目瞪口呆。
她看到那面刻着奇怪小画的石壁被凿开了个大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着尖锐的角的毛茸茸脑袋和它庞大的身躯。
长毛白羬不管不顾地冲了出来,云之遥的身体远比脑子更快,连忙拉着辞仰躲到一旁,紧接着又有两个身影迈过洞走了过来,云之遥一眼便认出那是梁任青和石菁菁。
“这里。”云之遥朝他们招呼一声,两人循着声音摸黑找了过来。
云之遥她拉着石菁菁一顿检查,发现她完好无损,没有受伤,这才松下一口气,连忙问:“这是什么情况?”
石菁菁知道云之遥问的是长毛白羬,叹了口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你走之后,我们不知为何掉进了这困灵阵,觉得不能在这里久留,就决定自救。”
“但是长毛白羬太大了,我们没办法带着它移动,又不好把它丢着不管梁教习就帮它解了静神丸,让它跟着我们走,但谁知道它突然开始疯了似地撞墙,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
云之遥瞬间联想到了辞仰的话,连忙转过身问:“这就是你说的‘它会带我们出去’?”
辞仰嗯了一声。
“长毛白羬还有个别名叫开山羊,因为他们的角极其锋利坚硬,能够破开山石。”
“而且它曾经掉进过阵法之中又逃了出来,所以我猜测它应该懂得一些破阵之法。”
辞仰难得一本正经地解释,云之遥这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又觉得他未免太托大。
“可是万一它只是运气好呢?”
云之遥刨根问底,辞仰也耐心回答道:
“落入别的阵法,它想逃出来或许艰难,但落入困灵阵,它逃出来只是时间问题,外加需要废上一些功夫罢了。毕竟困灵阵能锁灵力,却无法限制体力,所以这类修体的妖兽能用蛮力轻松破解困灵阵。”
辞仰答完,又接了一句:“更何况生门还在呢。”
“生门?”云之遥疑惑出声。
辞仰见云之遥浑然无知的模样,也有些惊讶,“你不知道生门吗?难道掌门没告诉过你?”
云之遥回忆一番,确认自己是没这个印象的,摇了摇头。
辞仰见此,将话锋一转,“看来是我说漏嘴了。”
他闭嘴不再多言,只留下一脸茫然的云之遥。
云之遥绞尽脑汁思忖。
她没在那洞里看到过什么门啊。
若是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难道是辞仰指给她看的那个刻痕?
如果这样想,那难怪辞仰从一开始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他早便找好退路了。
所以这个人之前是故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