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因此才拼命修炼,妄图借灵力压制住煞气。
只不过如今看来,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敌不过魔笛之音。
然而燧康却把沈叙寒的沉默当做动摇了,继续劝说:“楚隐真已经离开宗门那么多年,他走后你该是掌门的首徒,前途无量......”
“我对首徒没兴趣,长老也知道,我不可能当什么少宗主。”沈叙寒打断了燧康。
他已经听出了燧康的弦外之音,只不过燧康把他想错了,他这人从来志不在此,他只想修炼。
“如果长老是来游说的,那大可以自行离开了。”沈叙寒下了逐客令。
燧康的脸色又青又黑,“我本还当师侄是个有志气的聪明人,可如今看来,原是我看走了眼。”
他最后激了一番沈叙寒,但见对面这人依然不为所动,当即被气到摔门离开。
云之遥见人出来,又往屋后仔细藏了藏,等燧康的背影消失后才出来。
她刻意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敲门进去。
大概是因为刚刚才送走燧康,所以沈叙寒的脸色不算好看,浑身透着一股冷意。但当他见到云之遥来时,那股冷意却莫名消减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沈叙寒问道。
云之遥答:“我今日就要下山历练去了,特地来和师兄告个别。”
“下山历练?”沈叙寒的脸色猛然一变,“你金丹了?”
“是,前几天刚突破的。”云之遥如是应道,但沈叙寒的眉头依然紧紧皱着。
云之遥忽然联想到起之前石菁菁所说的那个因为修炼太激进爆体而亡的同门的传闻,师兄待在宗门内那么久,相比也是听说过的。
难道师兄是在担心这个?
云之遥想了想,觉得不无可能,便解释道:“放心吧师兄,我现在感觉很好,辞仰师兄也来帮我摸过脉了,说我虽然境界突飞猛进,但灵力很稳定,是个实打实的金丹。”
沈叙寒抬眼,眼神复杂地瞥了眼云之遥,随即又别过头,一句话也没说。
云之遥叹了口气,自己这师兄脾气还是这么古怪。
还有他方才同燧康长老说的那叫什么话?
什么叫“伤或死,不重要”?
真是一点都不叫人省心。
“师兄,其实方才你和燧康长老的谈话,我听到了。”云之遥主动坦白。
沈叙寒听到这话,身体顿时一僵,又听云之遥接着问,“师兄为什么那么不看重自己呢?”
不看重自己?
沈叙寒阖了阖眼。
他不是不看重自己,是太看重自己。
“我的存在,威胁到这个世界上太多人的安危了。”沈叙寒的声音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
“就因为师兄是魔?”云之遥瞪大眼睛盯着沈叙寒,“可是魔又如何?师兄从不伤天害理,比某些人族可要来得高尚多了。”
“你不明白。”沈叙寒淡淡道。
不明白他的存在对于两界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是一根随时会燃烧起来的导火索,一旦他失控,魔族便可轻而易举地利用他再次进犯人族。
云之遥从来没在沈叙寒的脸上看到过这么复杂的神色,他好像一副随时准备好了要牺牲的模样。
云之遥苦苦思索有什么能安慰师兄,忽地想起《魔族草药大全》里记载的伏罗草也是生长于北离,顿时有了主意。
“师兄可曾听闻过伏罗草?”云之遥撑着桌子问沈叙寒。
沈叙寒自然是听说过的,但他也知道伏罗草早已经绝迹了。
“是,这世上所有人都说它绝迹了,可我偏偏觉得它只是藏起来了。”
云之遥说话时一双青杏眼亮晶晶的。
“师兄,我的预感从来没失手过。”
“我此去北离,如果能够找到伏罗草送给你,那师兄便答应我,往后不可再这么自暴自弃了。”
云之遥盯着沈叙寒认真的许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这场景落在沈叙寒的眼里,他呼吸一滞,心跳似乎都变响了起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