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润玉双臂交叉抱胸,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噩梦侵袭,前一秒润玉还是彬彬有礼,向我敬酒,替我擦拭汗颜,脸不知何时变成一张嗜血的魔鬼,我拼命地往前跑,他一下把我擒住,狠狠将我拿捏于掌心。
我挣扎,他就用下身幻化成的龙尾巴紧紧缠绕我双腿,鳞片倒竖起,扎进□□肌肤,刺进骨头,碎裂。
“大圣!大圣!”
我祈求大圣救我。
额头不断渗出汗来,将额前凌乱的碎发打湿。
在听见我做梦都在叫着大圣,润玉的眼睛不由得暗了下去。
究竟遭遇了什么,不过是行了鱼水之欢的事儿,如今弄得这般惨状,润玉更恨自己无能为力。
用手盖在我的掌心,及时渡入灵力,赋予我温暖。
白真跟着进来,说对我放不下心。
邝露洗了块手帕,白真接过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与汗水融合,良久,我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小孔雀终于醒了。”白真坐到了床边,将我扶起靠在他身上,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怎么了,让四叔好担心。”
我怔怔的看着白真,除了大圣,白真是第二个让我有了温暖亲情的感觉。
突然紧紧抱住白真,放声大哭了起来。
“四叔,你带我去十里桃林吧,要不,带我回花果山也行,我不要再逗留天界,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润玉!”
只要能离开这里。
“好了好了。”白真拍拍我的背,心尖揪紧,指尖擦去脸颊脏乱的泪水,动作轻柔,“有什么话尽管跟四叔倾诉倾诉,女孩子哭的多了,不好看。”毕竟,这里还是在天界。润玉也是,明明盛宴庄重,众仙家没走多远,就......
唉,一切都是孽缘。
邝露心下也是复杂得很,刚开始收拾时以为魔界还有余孽在天界作乱,直到看见床上的血迹,才明晓什么。
“四叔,我好疼......我甚至,都没有力气喊...”含唇,哽咽落泪,伤口到现在还疼,尤其是心里的痛,愈来愈强烈,说话一下一下地抽噎,。“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
至今都不敢回想昨夜。
此时,润玉端着一盘红糖糕点心走进来,正好听见方才我与白真说的那番话。邝露转过身子,福身:“陛下。”
润玉来到我面前,把糕点递给我:“失血过多,补补。”
失血过多也是他害的。
捏盘的指尖修长白皙,难以想象就是这双手,对我逞凶,毁了我一生,让我一阵恶心。
“滚。”扬手,挥翻盘子,碎了一地。
众人当即屏住呼吸,敢公然惹怒润玉的,除锦觅第一,九霄之外便是我了。
尤其是白真,惊得紧紧拥着我,怕有个万一。
润玉顿了顿,用法术将点心还原,放至一旁。“白真,你先出去,让我与穗禾谈谈。”扬手,“邝露,你也退下。”
“是。”
我却紧紧攥着白真的袖子,瞪着他像见鬼:“四叔不要走,我一刻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穗禾!”润玉板起脸色,语气加重。
“我不要我不要。”还没有意识到润玉身上散发的怒气,继续抱着白真与之反抗,一边摇头,害怕与他单独一块儿。
白真终是叹了口气,拍拍我的手背说道:“小孔雀,有什么事情当面说清楚,别藏着掖着,四叔就在外面,有什么尽管叫我。”
说着又安抚了我几句,这才与邝露一同出去,临出门前仍不放心望了我一眼,才带上门。
润玉朝我走近,冷眸不紧不慢盯着我沉拉下的脸。见他过来,我赶紧蜷缩到了床角,牙齿死死咬住被子,含恨看着他。眼泪又不争气地哗哗流下,润玉伸手,欲要帮我擦拭,我撇过头,他的手僵在空中,缓缓垂下,依稀能听见他指尖骨骼捏碎的声音。
“让本座看看你的伤口。”
我捂着耳朵,摇头央求:“我不要听你说话,亦不要见到你,你走好不好,让我离开这里......”从前璇玑宫让我欲罢不能,现在竟觉恶心不已。
权当我任性,不顾我的意愿,他一下子爬上床,越发凶狠,紧抓我的双臂,跪坐在我的双腿上,将我抵在床下。
挣扎不得,我索性不去看他。
“与本座一起,当真让你痛苦?”他被我搅得心烦意乱的,语气大了起来。
“是。”我挣扎了几下,见还是无法动弹,我哭喊道,“润玉,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润玉潋眉,深看着我,不语。
良久,他松开我,烦躁地坐回床边,我慌忙爬起,蜷缩在床角,惶惶看他,眼眸哭得干肿,瑟瑟的疼。润玉蹙眉看着我哭,深深吸气。
“本座已经在盛宴当众宣布了你是本座的女人,本座与自己的妻子在床上做欢水之事,谁还能拦得住我们?”
“借口,都是借口......”我猛地抬头,哽咽道,“你当众说我是你的女人,是因为真的爱我,还是,建立于锦觅的阴影下...”
虽然中了煞气香灰,但是昨夜他说的狠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润玉怔怔,随即用手揉揉我红肿的眼睛,眼里尽是怜爱:“我是真的爱你。倘若不爱,又怎会屡次找你,关心你......只是你太过胡闹,只会惹怒本座。”他很想说,他并非太微。
心里难过得窒息,我还是拼命摇头,心里依旧很气,索性一把抓过他的手臂,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咬着,很快便尝到了咸咸的腥味。
直到唇齿溢出的血液,我依旧不肯松口,我努力告诉自己,咬死他就对了。
纵使润玉吃痛,微蹙眉,仍然一脸淡定,只要能让我消气,他没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