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觅紧捂着双乳半坐起身,怨怒地扫视了一圈四下的人,生怕她突然做出什么可耻的举动,众神仙们纷纷往后退一步,而她身上的锦袍随之滑落,细汗透着晕红的肌肤,双乳高挺,如此羞骇的一幕,慌得周围的仙家纷纷遮眼,恨不得自毁双目。四名天将还犹豫着不敢上前,润玉旁的侍卫大概明晓了什么,便亲自替润玉补上一句:“拖下去,先给这不干净的东西换件囚服,以免玷污了神圣重地。”
“润玉你别得意,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四名天将得令后,再相望一眼,心里觉多有得罪,不顾锦觅怎样哭闹,人手一把长矛,把锦觅的手脚相互固定,四把长矛交叉架起,高高抬着赤玉身的锦觅便离去了。
入夜恹恹欢愈少,长空寂寂何人晓。
润玉边执酒盏,一手持剑,寂寞清辉,剑舞长袖,一个人的世界,伴着过往辛酸,剑在空中燃成七色的玄火。
“啊——”寂寞在他心底静静的燃烧,随着润玉怒喝一声。
月色下树上挂着的露珠晶莹剔透,在宽大的叶面上来回滚动,承载不了润玉一阵强劲的剑法,心有余悸,他狂叫一声,舞出的风伴随着力道划过一片静寂,露珠晃晃滑落,每一滴,仿佛都倒映着穗儿的笑脸,有一滴落到润玉清冷的脸颊,竟像是润玉的泪缓缓流下。
天地间苍凉一片,灌完整整一壶酒。心中苦涩,一生最爱的女人落在对头魔界的人手上,天帝润玉究竟要挺着胸去死,还是要没种地生存?
魔界。
我不知我已在魔窖关了多久,旭凤不讲信用,明着答应让我去见大圣,背地里,却将我掳来这处暗无天日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一夜。
四下一片宁静,幽黑,只有蜘蛛爬到墙梁结布蜘蛛网儿,还有那偶然传来一阵虫子穿过围栏的细细沙沙声。
细汗不断,流淌的血全然凝固,染红了一袭白衣,空气间的腥味浓得叫人窒息,身上的伤痛已然变得麻木。
四下烟雾缭绕,而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一名女子在朝我这边缓缓走来,那女子,身穿雪白的霓裳羽衣,玉带绕臂,舞缎盈盈,看上去美艳极了。在她背后的尽头,会是种满殷红彼岸花的黄泉之路。
空气愈发压抑了,四周像是透了水,冰凉晦暗,我只觉快要窒息,张开嘴巴想要吸气。
她走近我时脚步停下,我抬眸,紧接着露出惊骇的神情,只因那女子,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除了容貌,她的一切都比我柔美,浑身散发着一道光,如同画像走出来的女子,落入凡尘,神圣而美丽。
“你...是谁?”我斗着胆子一问。
“草包!”不容置疑的语气,亦没有人回答,女子兀自说着自己才懂的话语,“你就是个草包,早知道当初,你就这样死了......活着,也是折磨......”
四周非空旷之地,她的声音就如同从渺远的天空飞来似得,我听得不清楚,亦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她的眼里多了一丝狠戾。
是在骂我吗?
这一瞬我只感觉到非常害怕,胸口传来没来由的浑浊。
而她背后的殷红彼岸,零零星星吐这芬芳馥郁,仿佛要将一身白色霓裳的她吞没似的,她真的很美。片刻她的眼里转瞬孤寂,彼岸间独属她一人的孤寂。
我定定看着她,极端相似的容颜让我觉得眼前的女子便是另一个自己,是她擅自闯进我的梦境,还是她一直在我心里未曾离去?只见她妖娆的脸儿流落寂寞的泪珠,齿咬着唇抖落在爱与被爱的凄凉,她在妖艳中寂寞,我在寂寞间孤寂,倘若我们能融为一体,那便完整了。
随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再也道不出任何声音,手不停向前伸着想要抓住什么......
幻境却忽然消失了。
噩梦结束。
还沉浸在梦魇幽怨的我,忽然,眼前有个黑影一闪,只是一弹指之间,在我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那人已经一指点住了我的穴道,瞬间动弹不得。
我看着来人,竟是那日在鎏英身边,折磨我的魔将,眼神闪过一道惊慌,恨意腾上胸口,而后又平静下来。
我亦知,这里没有其他人,更别提能活着出去,我只能靠自己。
魔将扯起我的头发迫使我仰面对上他那双冷漠的眼睛,只见他歪着头,看着我一阵若有所思,片刻满脸鄙夷道:“命还挺硬!不过这么正的美人儿,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不如,让我先来疼疼你,如何?”
心只觉漏了半拍,被点了穴的我浑身动弹不得,根本答不上任何话,连回骂他的话语都道不出......
我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眼看着他将我抱起,扔在旁边脏乱的床榻上,而后,粗暴地撕扯我身上染红的衣裳,只剩下一件浅白色绣着荷花的肚兜,胸前一道凉意袭来。
不要......我,根本连求救的话也说不出。
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带着一丝怨恨,无声无息。
那一双空洞的双眼望着墙上布结的蜘蛛网,煞是好看。我根本想象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我在被魔将俯下身欲要去吻我的瞬间,我的眼角又落下一滴泪,纯净的眼眸仿若静潭般平静,朦胧间,我看得见另一个自己,冷漠而疏离地,在一旁观望。
魔将的脸离我仅一拳之距,我死咬着唇,怒目圆瞪着他,倘若目光能杀人,魔将想必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而魔将全然不在乎我的目光,离我再近些时目光突地望转下我的一双纤玉臂,经猫头鹰的抓挠隐隐泛着红色抓痕,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愈发楚楚动人。
而魔将身上的气息却是愈发狠戾,他解开了我的其中一道穴,俯视怒声质问我:“你身上的守宫砂消散而去,你说你历经了多少个晚上?和谁睡过了?”
我看着魔将,眼中似乎闪着嘲讽,语气淡淡地答道:“目睹明了了,不是你!”
我的一番平静言语反而勾起了他的一腔愤怒,他恶狠狠地抬手就给我甩了我一巴掌,殷红的血从嘴角溢出,我顿时愈加晕眩。
“那我就去把他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