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成这样了。
“谢昼谢昼——”
谢昼嘱咐圆圆回家小心,就这一会功夫她得不到他的回应,眉头已经皱成了卷饼。
“在呢。”
“今天的星星好亮啊!”然后她转头,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一双美目里似乎沁着水雾,“你也好帅啊!”
谢昼一手揽着她,一手捂住她的眼。
“回家吧。”
夏竹乖巧地闭着眼,半身的力量倚靠在他身上,任由他半抱着往前走。
在经过戏台子时,夏竹突然挣扎着要爬上去。
这个点,唱戏的人也已经进屋吃饭去了,戏台子空荡荡的,只有一台音质不太好的音响在放《最浪漫的事》。
有楼梯但她偏偏不走,非要直接悬空着从地上翻上去,谢昼只能在她背后护着,让她踩着他的手掌蹬了上去。
她轻车熟路地从音控台那里拿了支话筒,拍了拍,声音清晰地从音响里传了出来。
“我给你唱首歌吧。”
谢昼没上去,就站在底下望着她。
夏竹歪着头,看着他,问:“唱什么好呢?你想听什么?”
谢昼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
夏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她走到舞台边缘,弯腰坐了下来,纤细的腿轻轻晃着。
谢昼怕她摔下来,走近了一些伸手在两侧护着,她晃悠的小腿时不时就会扫过他的衣角他的小臂。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她说话时的嗓音偏冷,偶尔故意打趣人的时候带着笑又会有点甜,但唱起歌时她冷感的声音像是带了一层雾,就算是唱的儿歌,也有一种慵懒随性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记得歌词,还是喝醉了不太清醒,她嘴里反反复复唱的就是这四句词,有时候甚至前后句颠倒,但也竟然完全不影响她唱。
谢昼低低笑出了声。
“谢昼!”
“嗯。”
“我唱歌好听吗?”
“好听。”
她身形不稳地站起来,举着话筒,对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海风一吹,“秘密”两个字在空中飘得很远,声音久久不散。
谢昼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已经探出了好几个脑袋,在后面看着他们。
“你先下来,你悄悄跟我说。”
夏竹被他半搀着扶了下来,就这一会功夫她又突然指着旁边的祠堂,说道:“我也想进去拜拜。”
今天的新郎新娘,在婚礼仪式之前有去祠堂祭拜。
这也是当地的习俗。
“我们两个都不是这里的人,进不去。”
夏竹失望地“啊”了一声,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一个法子。
“那你带我翻墙进去。”
进不去是谢昼故意骗她的,本来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这么坚持,谢昼只能又带她过去。
“你刚,要告诉我什么秘密?”
夏竹完全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她想了半天,嘴巴里一直碎碎念着“秘密”“秘密”,等到了祠堂门口她都没想起来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如果被人发现,我们会被抓起来浸猪笼吗?”
谢昼:“……”
她电视剧看多了吧。
“那你一会别出声,别人就不会发现我们。”
夏竹一听,立马“嘘”的一声,把嘴巴闭了起来。
岛上这个祠堂很多年了,没有特别供奉什么排位,只是过年过节或谁家家里有什么喜事会来烧根香拜上一拜。
入夜之后,里面只有几盏不太亮的灯,有风吹过,灯盏摇摇晃晃,看不太真切。
“想拜吗?”
夏竹还记得他说不要出声的提醒,她抿着唇用力点了点头。
谢昼点燃三根香,递给她。
夏竹在蒲团上虔诚地跪了下来,但她闭上眼想了半天,所求太多她竟然一时想不到应该先说哪一个。
她睁眼,一抬头就看见站在一旁的谢昼。
“你不拜吗?”
谢昼摇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
他们此时,一个站一个跪,一个无所求一个想要的太多,在影影绰绰的光线里,说不清谁的眼神要更炙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