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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接受,随后她父亲辍学,跟她一起私奔,可父亲那个人娇生惯养,什么重活都做不了,虽然没有毕业证,但也读了一肚子的书,勉强找到家教的工作,不过情商又不高,又到处结怨,最后被公司辞退,再之后,就逐渐懒散颓丧,一副闲散少爷的样子,同时还一副什么都看不起的“假清高”,家还是靠李玉养。

但父亲的事,也都只是说到这里结束。

李南栖不喜欢听李玉说起这段故事,照片里的父亲看起来整洁体面,五官立体,是有一副富家子弟的模样,但李玉口中的父亲像是被丑化的恶角,与她的想象毫不相符。

李南栖不耐地说:“你自己呢?好像什么男人都可以。”

李玉也不恼,“我都是个二手货了,还带着个拖油瓶,我有资格挑挑拣拣吗?”

李南栖觉得她的话刺耳,“你连自己都看不起,难怪处处看我不顺眼。”

“我只是想让你活得比我好,我没有得到的你都要得到,我走错的路你也绝不能走一样的。”

李南栖抬起头,看着她说:“你也知道,你是你,我是我。”

李玉吐出一圈烟雾,不再说话,然后转头走开。

她惯常这样,喜怒无常,一时逼迫她听她说话,一时又这样突然的漠然。

李玉是恨她的,她知道。小时候,李玉偶尔会突然对着她发火,然后又突然边哭边说:“你怎么长得越来越像他了,和我一点也不像。”

李南栖知道那个“他”就是父亲。

可偶尔,她也会突然说起他的好,对李南栖来说十分陌生的好。

比如他写了一手好字,还偶尔写诗,不光写现代诗,连唐诗宋词也能按平仄押韵编几首,逢年过节写春联写福字,还卖过钱。

起初就是他写的那些李玉起初根本看不懂的情书,一点点打动了她,被他那些与众不同的书生气,和他伤春悲秋的忧郁文字的气质所吸引。

到最后,这些恨与爱,就只剩李玉的一句“他死了。”

一个未曾谋面的死人,再鲜活地活过,也只剩不可追忆的过去。也因此,在李玉抽象的文字表述里,父亲对李南栖而言,既伟岸庞大,又渺小可恨。

*

贺以恩从楼上的KTV下楼,在大门旁的咖啡店门口看见了向晚。

“你找我?”

向晚点头,“你今天没去学校,所以我才来这找你。”

她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今天发了工资,先还你一点。”

贺以恩没有接,“还没到还款日。”

向晚坚持递给他,“我怕到那天被我花了。”

贺以恩伸手接过,放在身上的口袋里。

“你喝酒了?”向晚在他凑近的时候闻到酒味。

“嗯。”贺以恩承认,“喝的不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酒意,贺以恩说起话来慢了半拍,语气也很温柔。

两人站在原地杵了一会,向晚开口:“那我先走了。”

“你只是为了送钱给我?”

向晚微顿一下,“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学校。”

“今天这边有事所以没去。”贺以恩却突然解释道。

向晚点点头,不知道要接什么话。

她站在贺以恩旁边,不再看他,而是转向马路另一边,那里的商场门口突然来了一群大学生模样的人,摆放了音响,开始演奏弹唱起来,声音在聒噪的街道里徊荡,向晚认真地隔着一条马路听着主唱在廉价话筒下,微微喘气的唱音。

贺以恩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与她一起听。

“Ian——”

贺以恩背后传来女孩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没上来。”

向晚转头看过去,女孩脸上画着精致的装,长发微卷,染了浅色,身上穿着紧身吊带,下身是低腰的牛仔裤,显出她纤细的腰,和较好的曲线。

对方也愣了愣,笑着问:“你朋友啊?”

向晚没有打招呼,只是对贺以恩说:“那我先走了。”

她错过他往街另一边走,却被贺以恩追上前捉住了手。

向晚停下来,转头看见贺以恩对身后说:“我不回去了,先走了。”,对方没说什么,只是犹豫后应下声。

贺以恩松开她的手,低头笑着看她问:“吃饭了吗?”

向晚一顿,没有回答:“我去赶车了,还有十分钟就来了,不然还要等半小时。”

“陪我吃饭吧,喝酒了不舒服。”

他自顾自地往前走,然后停下来转头看她,“走啊。”

向晚犹豫后跟上,没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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