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一巴掌拍在桌上:“这仇一定要报!哥,是谁害的你?”
马贺伸手按了按马鸣的肩,示意他坐下。
“你先别激动,我把情况都告诉你。你不要贸然去找人寻仇,学着用法律的武器惩治坏人。一定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千万不要背上人命。”
马鸣坐了下来,沉重地点了头:“我知道了。哥,我不会冲动的。你说吧,是怎么回事?”
马贺欣慰地叹了一口气,将自己遇害的前因后果一一说了出来。
问题就出在马贺投资的那个烟花厂。
烟花厂成立在三年前,名为“盛大烟花有限公司”。公司主要有三个股东,马贺是公司的法人代表,主要负责公司的日常管理。管大刚负责生产和技术方面。还有一个股东叫方天选,负责销售和外部关系处理。
公司刚成立时,由于烟花市场的竞争较小,大家都赚了些钱。
可好景不长,做烟花的小厂越来越多,竞争也越发激烈,几轮价格战下来,不少厂子都倒闭了。
眼看公司利润越来越少,股东们开始焦急起来。
商量着扩大规模,可大家能拿出来的资金太少,根本不够打规模战。
方天选的社会关系最广,他很快找到投资人,拉来了大笔资金注入。不仅扩大了厂房,还把厂房后面的山洞开发出一个仓库和操作间。
盛大烟花产量增高,通过薄利多销的方式,很快在市场站稳了脚跟。一切好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有一天马贺下班回到宿舍,发现手机忘了带。
他返回办公室拿了手机正准备离开时,听见了管大刚跟方天选的对话。
“方大哥,原材料要抓紧啊。这都停工个把月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赚钱要稳着赚,不能出乱子。”
马贺听得一头雾水。
原材料都是提前采购,工人们也每天在生产,管大刚怎么说停工半个月了呢。
“你也太敏感了。咱做得隐蔽,能出啥乱子?”
“人家给我通了消息,要等省公安的活动过了才能动。要是咱不听,出了事可没人管咱。”
“你后台那么硬,能出啥事?”
“你他妈别不当回事!耐心等着,能动了原材料自然就来了。”
这番话让马鸣疑云丛生。
大概率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制烟花的原材料。
制烟花跟公安的活动扯不上关系,他们怕公安的活动,那肯定就是做了违法的事。
马贺心里一咯噔。难道他们在暗中生产违法的产品?
这个怀疑生起后,马贺开始了暗中调查。
这一查,便查出了惊人黑幕。
方天选拉来的投资人是个药业公司,事实上药业公司就是个幌子,只是为了从各渠道大量收购麻黄。
收购的麻黄大部分是用来制作冰毒,却不是药业公司制作。药业公司只用少量的麻黄正常制药,所开发的药品合法合规生产,在一些常规检查部门看来,这就是一家正规的药企。
而大量的麻黄则暗中输送到了盛大烟花。厂后面的山洞除了开发出的仓库和操作间外,还开发了一个五平米的密室。这便是制作病毒的场所。
技术人员伪装成普通工人,日常跟其他工人一样上下班。他上班的工作是检验产品,工作场所就是山洞的那个操作间。实际上,他一上班就钻进暗室里,从麻黄种提取生物碱,再通过化学手段合成毒品。
制成的毒品粉末灌在烟花筒里,没有专业的手段检测,根本分辨不出来。
而这些“烟花”,都被分散在各地烟花店里“售卖”。
马贺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收集了大量证据。他担心方天选与镇上的公安有关联,便不敢在镇上报案,而是一口气去了省公安厅。
万万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方天选背后的势力。
在省公安厅做完笔录,负责接待的警察告诉他,说这属于重大案件,厅里将会成立专案组侦察。案子的牵涉面肯定广,让他不要走漏消息,已免打草惊蛇。
马贺知道事关重大,当然会全力配合。
却不想,刚出省厅不远,就被人敲了闷棍。
醒来时已被五花大绑捆在一个废厂里,方天选坐在他对面。
“马贺,听哥句劝,咱都合作这么长时间了,总该讲点感情。做事留一线,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赶紧放了我。”
方天选干脆挑明:“你小子也不嫌麻烦,跑省厅来举报我。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就是举报的盛大烟花啊。别忘了,你是盛大烟花的法人。要是出了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
马贺心里阵阵发凉。
这伙人的势力竟盘踞到了省城。
好汉不吃眼前亏,马贺想办法周旋。
“事儿都是你们干的,我又不知情,怎么能牵连到我呢。要是我参与了,我怎么可能举报?”
方天选笑了:“我是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该说你蠢?我还可以解释说,是我们发现了你的罪证,而你为了自保,故意去举报了反咬我们呢。”
马贺说不出话来。
“公司里每一笔开销都经过了你的签字,你作为法人,说自己不知道这事。谁信?”
马贺气急败坏:“你他妈要干自己干,干嘛把老子拉下水?”
“你这话说的。想当初,盛大烟花要不是我拉拉投资,公司早就倒闭了。你他娘的却是这么不知好歹。”
“你俩瞒着老子赚钱,给老子扣黑锅。你还有脸说?”
“这不是怕你知道了不同意吗。都是兄弟,有钱一起赚,以后让你按公司的占比一样分成。咋样?”
“你们走的都是暗账,我哪知道实际赚了多少?”
“这个好说。”
两人达成共识后,马贺手中的证据付之一炬,他算是安全回了家。
而方天选之所以放了他,是怕他另外留了证据或是有别的知情人。
两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