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箬自穿越过来之后,风波不停。
王里正的事情尘埃落定后,她的日子突然就闲下来了。
秦老太嚷嚷着要开荒,也就是嘴上那么一说。
长合村现有的荒地和良田各占一半,荒地荒坡随处可见。
上一任里正在任时,村民粮食不够下,村民都乐意去开垦荒,特别是家中劳动力多的。
长合村山高皇帝远,在村里地界内开荒,官府也没有人管,不用上税。
开始几年的收成,虽然远远比不上良田,但蚊子腿再少也是肉。
村民日子尚算过得去。
只是好不容易花了几年时间,将土地养肥了,突然被强收了回去。
被涉及的村民,何止是晴天霹雳,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有了王里正强收土地的阴影,现在村民对于开荒一事,显然不是很热情。
没有人带头,大家都持着观望的态度。
秦老太眼看着村民都没有动静,扛着锄头出去一圈,又骂骂咧咧回来了。
秦箬无所事事在家待了三天,她细细盘算了一笔账。
上次卖给谢府的那笔银钱,在大同乡采购了一批物品后,还有衙门领的银子,到现在基本也就只剩下了二两银子左右。
谢老太夫人府上得来的十两银子,倒是分文未动。
至于秦跳跳空间的那箱银子,秦箬是后来才想起,压根就动不了。
大盛朝的银子,压根不属于流通货币。
能直接使用的银子是纹银,就是有官方印记的银子,又俗称官银。
至于没有官方印记的那种,一般被百姓称之散银。
大盛朝这里,除了官银。
散银是不可以直接使用的,除了一些黑店外,普通的店家根本不敢收,怕惹祸。
必须得到地官府规定的地方,兑换成铜钱才能使用。
和影视作品中那些,随手掷出几两银子买东西的,完全不一样。
那箱银子,虽然是可以做成碎银,但拿出去用的风险大大。
一个大意,就能为自己招来牢狱之灾。
秦箬这样一算,除了手握着谢府的那十两银子,自己还是个穷光蛋。
只出不入,迟早得坐吃山空。
秦箬想来想去,决定先买一块荒地。
毕竟那种“养成系财富”的快乐,她也想深度地体会一下。
根据大盛朝的律例,事实上开垦荒地也是须官府批准的。
以前长合村因为山高水远,加之土地贫瘠,开荒这事压根没有人管到头上。
为杜绝后患,秦箬决定再去一趟太和县。
荒地无人耕,耕起有人争。
以前就是吃了没有地契的亏,村民才会被随意王里正拿捏着。
秦箬可不想贸然去开荒,然后再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被摘了桃子。
只有将地契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才是上上策。
秦箬是个行动派,做了决定,就马上动身去村口。
她出门的时候,秦老太正带着秦子牧,在秦家屋子不远的一个荒坡上,吭赤吭赤地挥舞着锄头。
秦老太等了三天,看到村民都没有动静,终于失去了耐心。
一早就带着秦子牧,直奔屋后不远处的荒坡而去。
她和秦子牧出来的时候,看到秦箬还没有起床,她也没有叫她。
秦老太这些时日,多少摸得准秦箬的一点性子了。
秦箬若不想做的事情,任凭她费尽口舌,对方也不会有所动摇。
秦箬想要做的,压根不用自己开口。
另一个方面,可能秦老太突然良心发现,没再像以前那样。
整天吆喝着,让秦箬去挣钱,根本见不得她闲着。
秦箬这几天,索性也落得清静。
这一闲下来,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不少。
秦老太瞧着秦箬的背影,心里嘀咕了几句,锄头一丢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她带着秦子牧在荒坡上,忙活半个时辰了,也就清理出一小块土地。
以前秦怀征还在时,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山里捕猎,一去就是好几天。
最长的时间,甚至一走就是十几天。
那时原主和秦子宴还小,沈氏则得接一些绣活,根本分身不开。
秦老太管理自己家的,那几亩薄田旱地,就已经忙不开了。
村民开荒那时,唯有秦家没有参与。
所以,开荒对于秦老太来说,还是第一次。
秦老太选择在自己家屋后面荒坡来开荒,一是因为临近水源的荒地,以前就被基本开发完了。
其他的地方则是没有水源的,或距水源地遥远着。
包括秦老太自己选择开发的这块荒地。
秦老太自己想的是,这里虽然没有水源,但离家近管理起来方便。
家里就有一口水井,后期灌溉起来也方便些。
大不了挑水,多走几趟罢了。
可惜的是眼前的这片坡地,荆棘丛生,荒木遍地,根系扎得又深又密,地里还有碎石。
才大半个时辰,祖孙俩的掌心,已经被磨红了一片。
只是这点苦和挨饿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秦老太只是小歇了一会,又吆喝着同样瘫在地上的秦子牧起来干活。
秦箬到达太和县衙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巧的是,于捕头也在。
于捕头和秦箬经过几次的接触,也慢慢熟悉起来了。
见到秦箬,于捕头熟络地上前打招呼。
得知秦箬要买长合村的荒地,于捕头也没有多想,就带着她到去了负责管理土地买卖的钱师爷那里。
钱师爷闻言秦箬要买荒地, 看秦箬的目光,就像看到了一块行走的大肥肉。
整个太和县荒岭荒地,是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