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邝扶起温辞,一把揽住了她。
温辞内心怒骂大猪蹄子。
“陛下,女儿家的私事,怕是污了陛下的耳。”
他看着石桌上,首饰、胭脂、衣裳摆了一堆,以为她又在做买卖,倒也不追根究底。
抬眼扫了一圈,疑惑指着旁边的齐嫔道:“你是哪个宫的?往日怎么不曾见过。”
温辞在一旁嘴角直抽。
“回禀陛下,臣妾是毓安宫的齐娴。”
赵邝仍旧疑惑道:“朕记得你不长这个模样。”
齐娴此时都不知道她该高兴眼前的帝王记住了她的长相,还是该苦恼陛下都认不出她来。
“贵妃娘娘给臣妾装扮了一番,大抵与往日有所不同。”
赵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是有所不同?这简直是变了另一个人。
赵邝执起温辞的右手,揉捏着圆润的指头,“爱妃这一手技艺,倒是与众不同。”
时隔近一月未见,怎么就突然动手动脚了。
他们睡一张榻上时都没现在这么亲密。
温辞内心呐喊:“拿开你的猪蹄子,莫挨我,我没钱。”
面上还是笑意盈盈:“陛下,区区小技罢了,当不得得陛下赏识。”
赵邝话音一转。
“爱妃近日倒是丰腴了些。”
温辞:“……”
这时候丰腴可不是什么好词,她倒是知道陛下只是调笑,但人多嘴杂,被传出去,当下正值缩减后宫用度之时,她还胖了,不就是暗地里和陛下对着干么。
“臣妾只是太不顶饿,然水喝多了,便容易水肿。”
赵邝一时语噎。
“成公公,将御书房的那盘素果子端去长乐宫,别把朕的爱妃饿坏了。”
“诺!”
“散了吧,摆驾长乐宫。”
温辞有什么办法,她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回去。
长乐宫里,呱呱声不绝,听着吵闹极了。
“爱妃你这院子,倒是热闹得紧。”
“许是出门的急,没来得及喂食,臣妾命人去投喂一番。”
“罢了,朕一道去看看吧。”
金蟾的居所,置于侧殿,转个廊门就到了,宫婢们都在门外候着。
它此时在莲叶上上蹿下跳,然壁太滑,缸太高,徒做无用之功。
旁边还摆了点田螺,用一小碗注水养着。
她僵硬地站着,田螺肉腥味过大,她无法接受染上一手腥味,僵在了那里。
“爱妃,金蟾声音都叫沙哑了。”
温辞就很服气,这音和平常有什么区别,约莫着是急了些,他就见过金蟾一回,还能听出沙哑不沙哑,鬼话连篇。
“臣妾喊侍女进来。”
“爱妃的爱宠怎可假他人之手,瞧着倒是可爱,来将肉递给我。”
这一刻,她无比警觉,这是又缺钱了?
“陛下,最近可有何不快?”
“爱妃此话何解?”
赵邝手上的田螺肉被剔了出来,顿时一股无法言语的臭味扑鼻而来,她明显看到陛下的身子都僵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这情况真的大事不妙啊,温辞心里越发没底。
“渭南水灾可是未平?”
她觉得赵邝看她的眼神也充斥着无语:“已然安定。”
着实想不到此次陛下来长乐宫所为何事,她决定摆烂,打听不出来,急了总归会言明。
安安静静地看着帝王给一只青蛙喂食,这金蟾真是上辈子修了多少福,真龙天子喂食呢!
只期盼它能沾沾光,不求望蛙成龙,至少对得起它的名字,她就老怀甚慰了。
一时间气氛倒是相当和谐。
“朕确有一事,想与你相商。”
看看,就知道憋不住的。
“臣妾,最近囊中...”话还未说完,便被赵邝一把拉住了手。
嗅着那粘腻的腥臭,原本洁白的手,全被沾上了污秽,她一瞬间想把对方的手给剁了。
赵邝嘴角微微上扬,他这贵妃,如今在他眼前真的掩饰得毫不尽心,眼眸里的火,都要喷出来了。
他抓着手不放,反正不能臭他一人。
“朕此事与钱财无关。”
温辞如今只想去洗手,什么捅破天的事,只要和钱财无关,她都可以推后。
然如今被赵邝握得很紧,巨大的恶心感创亖她了。
“朕这边有几本账册,想让你帮忙看一下,有何不妥。”
“臣妾应了。”
她内心崩溃大哭,从来没受过这份委屈,遭过这种罪,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动手了。
松开手的刹那,也管不了礼不礼的。
跟失了魂一般寻地净手。
赵邝看着她的背影远去,陡然笑出了声。
此事他也是思虑良久,让后妃参与此事虽是不成体统,但此刻也找不到比她合心意的人选了。
毕竟贵妃当日曾经言“天道如此,不信也罢”的言论,着实深得他心。
金蟾不知俩人在搞什么幺蛾子,它还饿着呢,“呱呱呱!”
“小东西,贪得很,倒是没白费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成得福,进来!”
成公公门外疾步走入,“陛下有何吩咐。”
赵邝指了指金蟾,“喂饱它。”
说完,他转身离去,得赶紧寻个地儿净手。
当晚。
几位公公抬着一箱重物到了长乐宫,无人知是何物,只觉重。
一时间,宫内盛传,陛下大赏贵妃。
烛火通明,还在翻着账本兢兢业业查账的温辞,累得眼睛都要花了。
夜深后,仍旧忙个不停,陛下带来的账本,一晚上根本看不完。
次日。
后宫又开始散发黄色流言,都道贵妃睡到晌午刚醒,长乐宫烛火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