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陛下久未入后宫,一入便龙精虎猛,贵妃娘娘今早眼下都黑了几度。
不知道被造黄谣的她,依旧老老实实看着账册。
倒真的被她揪出了些东西。
这假账做得还挺逼真,但假的就是假的,如何都做不了真,总有能人能查出来。
不愧是她,当年若是父亲同意让她接手温家,如今肯定是晋国第一富商,何至于如今,还只是在交阴州有点名气。
月光洒落这浩大的深宫。
温辞于一侧稍小的案牍看账,赵邝于大案牍批阅奏折。
只听得到笔落在纸面上的声音,这两日他们都如此相处。
温辞放下笔墨,揉了揉肩膀,可把她累坏了。
赵邝:“看完了?”
“嗯。”
“这一箱都看完了?”
“是的!”
赵邝也颇受震惊,昨夜加之今日,算下来也不过六个时辰不到,其间她还叫了点心,用了膳,洗漱了一番。
这速度过于快了。
“看出什么了?”
她将有看出问题的账册放在帝王案头。
“此处,军械花费,近几年无战争,磨损耗用比大战之时还要多,此为一。”
“这处,户部有人在做空账,将账上的钱卷了快三万两了,户部近几年应该无这等采买,先皇时期,宫内才大量购进金银器具,如今陛下不爱此物,早已停采,此为二”
赵邝大怒,差点把案牍给掀了:“多少?三万两?这帮朝臣,当朕是死得不成。”
“陛下息怒,还有呢!”
温辞也沉着表情继续说道:“这三笔应该我捐赠之银,总额十万,众妃自发和不自发的,加起来约有五万,买粮这笔出去的却大有问题,虽灾年物价偏高,但绝对高不了这么多,先帝末年,渭南也有囤粮者,粮价居高不下,当时粮价翻了三倍,接近一百二十文一斗,最高也就是一百五十文,可如今报账均价一百五十文,还是沿路在交阴和冀北州采买了一批的情况下,这账至少虚报了一半有余,此为三。”
温辞也气得不行,这何止是在抢晋阳帝的钱啊,这还是在偷偷掏空她的钱袋子,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