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只能笑笑,转眼疑惑的望向杜若,好吧,她也记不清的样子。
那温辞就平衡了。
接了狗剩,轻装简行跟着老伯去了白下村。
第一次车驾下了官道,颠簸的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
连赵邝都受不了了,带着温辞骑上了马。
日上正中才堪堪入了村子。
如今方才六月中旬,有些种晚谷的还在播种,倒是一片欣欣向荣。
温辞也才想到,此刻好像还不是收获的时刻,若是想看这实况,恐怕还得等到明年了。
州府也跟着来了。
颖江出了如此政绩,他竟是今日才知晓。
如今老伯在陛下贵妃面前揭开,他也只能看着这大肥肉从自己的碗里飞了。
但若操作得当,他还是有汤喝的。
接连去询问了村子上几家的亩产,都有些不可思议,竟是真的。
亩产增了一倍有余,这些村民如此瞒着,恐怕是不想多交税。
陛下在此,他槽多无口,还只能好言相商。
虽是未曾亲眼见着证丰收之景,但可信度颇高。
赵邝也耽搁不得,只得将后事交给黎景,自己带着温辞和侍卫在村上到处闲逛。
温辞终于在逛完了白下村后,想起了狗剩是何人。
初见才八九岁的样子,还生着病,看起来虚弱极了。
果真是男大十八变啊。
农家孩子,天天风吹日晒,可不就不复幼时的水嫩。
她记得这位以前不叫狗剩啊!
“狗...狗剩”这名字一时半会她还喊不出口。
“恩人是记起我了!”眼见的雀跃,温辞都开始不好意思了。
“你不是叫李壮嘛?”
往日的李壮,如今的狗剩,憨厚的笑了:“爹说取个贱名压压,后来我身体倒真的是壮实了,村里人喊狗剩也喊习惯了。”
赵邝倒是一旁看着好笑。
“你和老伯怎么知道我今日在城里?”
狗剩一脸憨厚,笑着答道:“昨日颖江街上见着的,本还以为认错人了,见着身后的姐姐,才敢确定。”
温辞无奈,又一次靠杜若被熟人认出。
好吧,她都习惯了。
若是她女扮男装认出了还要思量三分,杜若这张脸可没什么变化,不要太好认了。
封暨章离开前,下了道圣旨,免了白下十年赋税,但此利国之物,必须要普及。
州府黎景肩上便压了一层重担。
温辞瞧着村子里满地爬的孩童,如今可正是上学的年纪。
打听了下才知书塾相距甚远,这些孩子只能散养。
何况农家子弟,多少有那个财力供养一个读书人。
她和赵邝嘀咕了半天,想在此建一个书塾。
义学,不分男女,学着认几个字也是好的。
总不能以后,孩子都取名“狗剩”“铁蛋”这些的名字。
光这一个白下村,她都听了好些朴实的名字了。
州府那边同村民买了大几十斗谷子,连同狗剩一道带回了府上做技术指导。
临走之时,赵邝笑着对狗剩说道:“往后若有这种增产的种子,可去太行寻朕。”
说完,还解下了随身的玉佩。
狗剩拿着手都发抖,皴裂的皮肤和白腻的玉佩,格格不入。
他小心翼翼收起,这枚玉佩便是一次面圣之机,他都不敢想,自己竟然有一天能见着这么大的人物。
赵邝温辞她们走后,十里八乡都知道了白下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子。
往常还笑话村子破落,如今倒是成了十里八乡眼红的。
沾亲带故的都上门来询问谷种的事情。
这可是粮食,农户人家把这些看的比命都重。
顺道还要打听打听见着的都是些啥贵人。
听到老伯说车驾里的娘娘,那激动的嗓音,恨不得抬高八度。
说着白下要建义学,直接飙高了十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