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尚书令夫人和皇后及一众女眷,都关在大理寺天牢。
尚书令倒是做足了准备,将一些子嗣做了转移。
倒不知是尚书令太过于自信,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
即便做了转移,竟也是在太行境内。
方怀奉命捉拿,两日未过,罪犯便被押解入牢。
往日高高在上的士族子弟,此刻沦为了阶下囚,皆畏畏颤颤。
他们面对的,无非就是一个死字。
温辞听完消息后,直接来了天牢。
安家子弟被关在一处,离皇后所处之地不远。
她到的时候,皇后抱着一个空襁褓,嘴里还不时的念叨着。
当真像是一个疯子。
她走上前,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
“堂堂皇后,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吧。”
温辞看到她襁褓下的手,紧紧地握了握。
“倒也不用和本宫装疯,你会在这间牢房永远的待下去,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一个被拉出去处以死刑,即便现在没疯,本宫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成了真疯。”
安澜还是对着襁褓轻轻的拍,像是没有听到温辞的话,或者说根本不想听到。
“对了,听说安启元将他的庶子都安排了出去,独独将你嫡兄留在了府里,本宫也不是不能容人之人,若是你将安启元的消息道出,本宫可以留你嫡兄一命,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温辞等了三息,安澜并没有任何举动,像是嫡兄的命也不在乎似的。
既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
温辞转身便走,还没行过十步,牢里便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你真的能饶了我兄长?”
“本宫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牢里良久的沉默,只听到低低的呼吸声。
正当温辞没有耐心的时候,“皇陵!”
温辞转过身去,牢牢地盯着安澜,竟是此处,难怪整个太行翻遍了都没有找到。
“好一个宣太后!”
她冷笑一声,赵邝对宣太后还念着三分情谊,温辞可没有。
如今的她只想将那些牵涉的人员一个个拖下地狱。
即便是宣太后!
出了天牢的第一件事,便是派兵搜寻皇陵。
方怀领兵,整整千人的军队整装待发。
一些老臣,又上来阻拦,“娘娘不可呀,那是皇陵,决不可大动干戈啊。”
温辞当真是对这些老臣一忍再忍,活人尚且不能自由,还管死人哪般?
“拖下去!”
她疾言厉色之态,惹的有些怨言的臣子,此刻也不敢多言。
只有谏议大夫这群人,恨不得以头抢地,以死明志。
温辞笑了,她的笑不是往常那般明媚,反而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势。
赵邝往日,还能留下这等人,当真是好脾气。。
“想要死谏的,本宫也可以送他一程,就当为先皇尽忠了。”
说完,她拔出了方怀的佩剑。
剑锋直指这一群人。
“老臣愿追随先皇而去,以死劝谏贵妃娘娘,百善孝为先。”说完额头紧扣地面,像是不绝的温辞当真能下此毒手,毕竟一介女流,何况还怀了子嗣,如今本就掌控不了这大晋朝堂,必不敢大动干戈。
温辞提着剑,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
很讽刺的是,她根本连地上之人姓谁名甚都未可知。
刀尖抵上了老臣的脖颈。
连成公公都在一旁劝解道:“娘娘,此时若是逼的太过,这群人恐怕真的会撞死在此。”
一个个都觉得,温辞并不是那种滥杀之人。
那一刻,温辞想的是, 杀了他!
刺目的日光照耀着剑身,抬起手的瞬间,银光泛起,剑身如游龙一般。
下一秒,温辞直接朝着地上之人砍去。
鲜血迸溅到她的脸上,妖艳又骇人。
剑刃还紧紧卡在脖颈之上。
她用了大半力气,也没有砍一下整颗头颅,但此刻摇摇欲坠的剑,更是可怖。
温辞的手还握着剑柄,随着地上之人身躯向下倒去,剑也随之带了下去。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这一幕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大晋,此刻是真的变天了。
而他们只是附庸,并没有决定的权利。
就像地上的尸体一般,令人胆寒。
温辞满脸的血,她随手一抹,脸上的红晕染了大片。
如今的她看着比牢里的安澜更疯三分。
“谁还有异议?本宫今日给你们个痛快!”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还是一位无足轻重之人,可如今若不做出狠厉的姿态,这群人只怕会越来越过分。
最后慢慢吞噬掉朝政,那她、赵邝还有孩子以后该怎么办?
此次不仅是一个立威之机,还要让整个大晋官员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现场无一人敢开口。
就怕下一个被手起刀落之人就是他们其中之一了。
“即无异议,方怀,整军出发,若有阻挠,这便是下场!”
“诺!”
连成公公都面色复杂的看着她,眼里的不可置信居多,倒是没有害怕。
想想也是,成公公毕竟是跟了赵邝这么多年的人,赵邝所杀之人数不胜数,他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杀人的小场面而感到害怕。
温辞回了宫,她先去了明德殿偏殿。
此刻,她的手是有点抖的。
明皇的衣袖遮住了她所有的不安与害怕,她万分的想念赵邝,可她知道,即便此刻去了明德殿,赵邝也还是躺着,安慰不了她半句。
成公公亦步亦趋,娘娘往日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最清楚,一朝事态如此,连脸上的血渍都没有擦拭干净,便急着向明德殿奔去,可见娘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