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风鸣蝉在走开之前说了一句,“士兵长期受主帅供养,会不会只亲将领,不亲朝廷?
这要是一造反,那可是灭顶之灾啊!”
只管刨坑,不管埋。风鸣蝉的话,让秦允站立很久。
有了陆家出手,接下来的大户当然会跟着风向标行事。铁板选硬的踢,也是有道理的。
在救援来之前,若能按计划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那自然能渡过难关。
城东施粥摊前,众人奋力清出一片空地。前来领粥之人早已大排长龙。又有源源不断地人从四面八方赶来,瞬即黑压压一片。
时有骚乱和推搡,伴有儿童啼哭和咒骂。幸有官兵维持秩序,还算不出差错。
“你,后面去!”
“还有你,你,出去!”
元筜师兄突然指着几位正在排队的大汉说道。
“凭什么,官府发放的我不能领吗?”
“是啊,凭什么!”
几位大汉叫嚷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元筜师兄不急不慢地说道:“官府施粥有困难的当然可以领,但是限量一份”。
转手指着一位胡子拉碴的大汉说,“你已经排了第三次队了,一个是时辰前领了第一次,半个时辰前又一次,现在还想领第三次!”
“还有你,不要以为换个衣服就可以来领第三次!”
“其他的人,还要我说吗?”
被点着名的人,大多灰溜溜地离开。
只有那位领三次的大汉还在叫嚣,“我吃不饱,还不能再领了?”
“官府救济就不让人吃饱吗?”
元筜不愿废话,直接示意侍卫拉住大汉,拉扯间,两个馒头从大汉的衣兜里掉落下来。
众人瞬间发出谴责声,大汉红涨着脸,被拖出去。
总有些人性会在特殊情况下,放大。而这些人,如果不强制揪出,就会破环努力营造的一切。
风鸣蝉凑到元筜面前说道:“师兄,好眼力,人那么多,你怎么发现的?”
元筜摸了摸腰间玉佩,得意地说道:“师弟天天被罚背诵,而师兄不用,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师兄从小过目不忘。
不过你小没良心的,把我们在鹤山的事情全忘了!”
伸手敲了下风鸣蝉的头。
“呵呵,意外意外!”
“大人,出事了!”
侍卫急匆匆来报!
风鸣蝉和元筜对了下眼神,出发救火。
城南田府大户与流民起了冲突,上升到了肢体冲突。官兵都分不出太多人手去管理。
凤鸣蝉等人赶到的时候,官兵还在拉架,可是流民人数多,田家的护院也不少,几名官兵根本管不住。
“迅速住手!”风鸣蝉此次带出来的侍卫可是丞相府一等侍卫,加上御赐侍卫若干。一队装备精良、仪态威严的侍卫,往那一站。迅速将众人分开。
“大人,大人来了。大人救命啊!
他们田家要打死奴家,打死小儿啊!”
一个妇女大声叫喊,大有一副“以头抢地”的苗头。
“是啊,田家欺负人!”
“欺负弱小!”
众民纷纷叫嚷!
护院一看,又想向前奋战!
侍卫们迅速把刀,挡在前面。众人一看傻了,大气都不敢出!护院们再凶狠只是拿了棍棒,侍卫这是直接亮了利器,敢反抗是要出人命的。
“可以安静了吧,让田家主来回话!”
风鸣蝉往中间一站,厉声说道。
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即刻从门口疾步走了出来,行着礼说道,“小的田有富拜见大人!”
“恩,免礼,怎么回事说说吧!”
“小的今日知道昨晚很多人受到雪灾,这老天怎么这么害人.....”
“说重点!”
“是是,上午田家就收到了官府发的赈灾告知,恰好家里还有点地方,就专门整理下这个园子,想着收留一些灾民。
还给他们供了两餐,出了一些棉被,想着让他们渡过这几日!
可曾想这些都是白眼狼!”
田有富说到后面气得咬牙切齿!
“你们打人,你们要打死我小儿!”
刚叫嚣的妇人此刻又恢复了战斗力。
“没有,护院只是赶他出去!”
又开始吵吵闹闹。
“大人,小的是田府管家,我来说!”
风鸣蝉点头示意。
“小的已经把南园安排给他们住了,还供了两顿热粥。但是这个宅子就这么大,田家东园可是住着家中女眷的。
小的也怕这些人不懂规矩,特意安排了护院看门,也交代了大家只能在这个园子中,不能出去冲撞到女眷!”
管家顿了顿,继续说着。
“千防万防,还是有个小子偷溜到厨房,被管事抓得正着。管事正想给他撵出去,那小子溜得贼快,撞到了老太太跟前的丫鬟。
护院就出手给他抓了出来,关回南园。这些人就不干了,就开始叫囔着护院打人了。”
凤鸣蝉听着管家的回话,看下妇人身边的男孩,问道:“是他说的那样吗?你溜进去了?”
小男孩还不畏生,脆生生地回答:“阿娘说田家这种有钱人家,都吃大鸡腿,俺饿,俺就想进去拿东西吃。
俺刚开始不敢,俺娘说小孩子进去,他们大人是不会计较的。
阿娘骗俺,他们生气了,把俺扔出来,还威胁说,再进去就打断俺的腿!”
妇人想捂住小儿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很清楚了,“农夫与蛇”的现实版。
现在正是需要依靠这些富户的时候,若没有处理好,那么谁还愿意揽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突然受灾,大家都不易。只是受人恩惠不说报答,至少需要怀有感激之心。
既然来了这个园子,就要接受别人的规矩。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