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并无半分同情。
这躺地上的汉子们就没一个善人!
这这位于山谷的小村庄,名叫恶屠库,如白家五娘所说,本来是北蛮寒山部的地方。
这名字也是蛮语,意思就是凶残野蛮危险之地。
连蛮人都认为这里凶残野蛮那可见一斑了。
能在这里住的不是世代的老猎户,就是不要命的采药人,这些年来大赵还把各种穷凶极恶的罪囚往这送。
这里的人猎到什么珍贵毛皮,或者踩到什么雪莲老参,都是不敢露出来的。
否则,当天夜里就可能有十几个汉子拿着明晃晃的兵刃闯到家中。
这些人也都认识,都是白天嘻嘻哈哈的邻居。
所以,连脸都不用蒙的。
一进来先把屋里的所有人绑了。
用女人孩子威胁男人把白天看上的东西交出来。
而后把男的杀了,把小孩杀了,把女的qj完,也杀了。
再坐在炕上把能吃的食物再分着吃了。
最后,一把火把屋子和一屋子死人烧了。
第二天,跟没事人一样围在屋子外头嬉皮笑脸瞧着热闹。
这就是大寒山恶屠库。
白天刁民,晚上恶匪。
吴贵也明白,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活着,也仅仅是因为他是这里的乡官,上了地方官册的。
再小的官,也是朝廷的人。
和民是不一样的。
他要是不明不白死了,一百里外寒山城驻扎的大军就会开进来,问都不问谁干的,先把这村里的好东西全部抢光,再杀掉这里的一半人。
杀完就走,第二天再派一个新的保长过来。
敢再动,隔几天大军再来杀掉剩下一半的一半了。
吴贵一路跌跌撞撞,终于背着小儿子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一只眼淤青的大儿子狗剩。
他顿时气的一挺腰,小儿子哎呦一声又摔倒了地上。
吴贵没管,指着大儿子的脸道:
“狗剩你这是也被打了?她搜粮就搜粮,打人做甚!他白家实在太欺负人!”
吴狗剩神秘兮兮地摆摆手:“爹,别做声,咱赚了咱赚了!”
“嗯?”
“刚才有个白面无须的老头,让我学了一首歌几句话,就真给了我一只烧鸡!你看!”
“哦?”
“刚才那女的来了直奔面缸,她没发现我藏好的鸡!”
吴贵接过来烧鸡,掰了两只鸡腿,给俩儿子一人一个,看着剩下的烧鸡,眼珠子咕噜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